她重新坐回桌前，“那，你想确定什么？”

“楠楠，别紧张的好像要考试一样……”翟裴然不禁失笑，他将木盒重新放回柜子里，似乎只是让她看一眼吊起她的好奇心。

达到目的后就又收了回去。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说：“我们先不聊这个，聊些其他的吧。”

池楠楠：“好啊，聊些什么呢。”

翟裴然做出思考的模样，半晌颇为严肃地抬头，惹得池楠楠忍不住干吞口水，略显紧张。

结果却听他说：“不然想想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去甜点试吃会？”

“噗。”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融化，像是夏天的冰淇淋，叫人无奈又好笑。

池楠楠忍笑道：“我也想啊，但经历过那两次后，我恐怕要有阴影了，倒不如吃你做的，我更喜欢！”

“真的不去吗，下次很快的。”

“其实我都知道，那个试吃会是你主办的对吧？”

“被发现了？”

“是啊，不然也不会下次又下次，都不带歇一歇的，谢谢你~但是这样太折腾了……”

翟裴然：“确实，那等我们有时间了再去吧……而且我发现最近时间都很稳定了，那个人是不会再出现了吗？”

池楠楠思考了一下，回答：“……对，目前是这样。”

翟裴然皱眉，话语中满满的担忧，“他还没有离开吗？”

池楠楠：“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毕竟他的能力比较强，不过这段时间他比较受压制，我们不用太担心。”

“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万一他又回来，伤害到你怎么办？”

“不可能，他做不到这点。”

“反正你会离开的？”

池楠楠脱口而出：“是啊，反正我会离——”开的。

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她最后两个字逐渐消音，池楠楠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与他对视。

所有的笑意在那一瞬间化成了冰锥，将她狠狠定在位置上一动也动不了，她大气也不敢出，只在最后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都知道了？”

翟裴然静静注视着她表现出的慌张，缓缓地、十分坚定的点头。

池楠楠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惊呼。

不可能，她分明没有露出破绽才对。

“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小说角色的！”

池楠楠握紧双手，她紧紧盯着他身上可能发生的变化，她不敢眨眼睛，害怕错过什么。

翟裴然搭在桌边的手掌一紧。

他敛下眼眸，自嘲道：“原来……我是一个小说角色？”

“你……”

池楠楠猛然反应过来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她被套话了。

“那么你的那句会离开，是离开这个世界，和彻底的离开我身边？”

翟裴然觉得可笑至极。

他只不过是想趁她放松，问出这段时间她精神不好的缘故，没想到，竟然意外知道了这么一句奇幻的回答。

误打误撞。

和她在一起后，他刻意不让自己去深究她的身份。

为什么那些人能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留下一丝痕迹，甚至连通别人的记忆都消除了，就和他们能在时间里各种穿梭一样。

无论池楠楠借助的力量是什么高科技，还是装神弄鬼。

他都不在意。

池楠楠和他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不会提出一点质疑。

一切的前提是，池楠楠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而这一刻，真相赤/裸/裸摆在他面前，把他所有对未来的期许都化为虚无缥缈的粉末。

他只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而她，只是过来完成一个任务。

完成之后呢？会离开吗？

翟裴然还是不愿接受之前的回答。

“你会走吗？”

“我——”

他又改变了主意，摇摇头打断她。

翟裴然站起身，轻笑道：“瞧我问的是什么傻问题，楠楠当时费尽心思找到我，就是为了回家，从一开始就那么想回去……”

池楠楠也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

翟裴然却直接转身走开，“我不在意的，你别担心。”

“对了，楠楠你说过，更喜欢金色对吧？”

池楠楠根本没机会说出任何解释的话，翟裴然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像垒起了铜墙铁壁，不想听见他不喜欢的答案，索性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但池楠楠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至少证明了，翟裴然即使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也不会消失。

只是他最后的那句。

不在意……吗？

*

池楠楠一觉醒来，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

她睁开眼睛往四周一找，轻而易举就看到了放在床边不远处的餐车，上面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放着冒着白气的食物。

大致看一遍，都是她最喜欢的那几个。

大约是翟裴然给她放进来的。

虽然不知道理由，还有些莫名其妙。

池楠楠心里一软。

她用手将被子一把掀开，细嫩白净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带出一阵脆响。

池楠楠倏地感觉自己的脚踝处有些冰凉，低头一看，一个金色的脚环精准地套在她的右脚上，跟着她的动作伶仃作响。

脚环的后面接连一长串的细链子。

一路走到了床脚，她拽了拽这根卡在上面纹丝不动的锁链。

“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