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一遍遍循环，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想通了。

张橙的声音很轻很小，但还是顺着风进了零度的耳朵里。她抬起头，眼前就是张橙明显流畅的下颌线，紧抿的嘴唇和迷茫的眼神，让她有些心疼，她不该逼她逼的这样紧。

她将脑袋轻轻的靠在张橙的肩膀上，双手握住张橙有些冰凉的左手，试图去暖着这只手，她轻声说：“你不想来武社，我不强求，可是，你还能跟我做朋友吗？”

零度握着张橙的手，稍稍的紧了紧，张橙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这个小姑娘很害怕失去她这个朋友吧，意外的，她想逗逗她。

“我不是你的朋友”，张橙感受到手掌瞬时一痛，她偏头看着零度，笑着说：“我可是你的橙姐姐呢”。

听到想要的答案，零度满脸高兴的抬头望着张橙，一双眼睛盛满星光，她的心脏跳的很快，有些抑制不住，她飞快的在张橙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赶紧心虚的红着脸低着脑袋。张橙愣了一下，被零度举动弄笑了，果然还是小孩子。

零度余光瞥见张橙没有生气，还笑了，这才大胆的又将脑袋挪回张橙的肩膀上。

冬夜微冷，此刻零度的心却像泡在蜜罐里一样。

晚上零度缠着张橙，非让张橙去她的出租屋里住，张橙依着她，给温婉发了个信息。

张橙：「婉儿，晚上要是有人查寝的话，帮我顶一下」

温婉秒回：「你晚上不回来了？！」

温婉：「你不会要跟女魔头一起睡吧」

张橙回了个：「嗯」

温婉：「橙子啊，你，保护好自己啊，要是有啥，你立马就给我打电话哈」

张橙笑了笑：「想什么呢，行，我知道了」

张橙是知道温婉对零度的印象，或许很多人对零度的印象都是这样，但是她觉得这个大家十分害怕的女魔头，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就好像他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坏学生一样。

传言多半是不可信的，至少在她眼里，零度只是个幼稚可爱的小萝莉。她看着零度的执拗，与自己有些相似，这样的相似，让自己想要与她亲近。

零度看着地面上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影子，甜甜的笑出了声：“橙姐姐，你知道那天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来的时候，你看见影子就踩，影子一动，你就跑去追着踩，嘿嘿嘿”。

张橙没有印象了，被零度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现在就开始看你橙姐的笑话了，嗯？”

零度凝望着张橙，弯弯的眉眼里倒影的全是她的影子，零度凑到张橙的耳朵边，娇笑着说：“没有～橙姐喝醉了，特别可爱～”

尾音带着翘，张橙的耳朵麻麻的，她眯了眯了眼睛，嘴角勾起，过去挠零度的痒痒：“好哇，小零度皮痒了，还调戏起我来了”。

零度咯咯的笑着，与张橙打打闹闹。

去往小出租屋的小道上，左边是贴满广告的围墙，右边是一盏盏的路灯，光线与围墙之间，勾勒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路中间，有两个欢闹着纷乱的影子。

张橙定定神，牵着零度的手，走在这条狭窄却又宽敞的路上，飘摇不定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个莫名的感觉，她仿佛正走向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