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一年已经过去了。墙上的时针变了位置，人，同样的也变了。

张橙坐在校门口旁边的咖啡馆里，低垂着眉眼，搅和着自己的面前的咖啡，层层叠叠的饰品随着手腕的晃动，叮咚作响。

坐在张橙对面的秦楚，一边吃着饭一边抬头看着头发炸在脑袋上的张橙。沉默良久，秦楚开口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么”

张橙一愣神，反应过来是秦楚在说话，将手中的汤匙甩在杯子里，悻悻的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说：“我怎么样了，这这不挺好的”。

如果不是有十几年的交情，真难以忍受张橙如今的样子：一头披肩发被烫过之后炸在脑袋上，乱蓬蓬的刘海挡住了半边脸，细长的眼睛被黑粗的眼线盖住，嘴唇上涂着红艳艳的口红，拨弄头发，手腕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饰品。这样的张橙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因为根本看不清她本来的样子。

秦楚看到张橙这个样子，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只对张橙脸上：“什么样子，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张橙躲闪，秦楚手中的镜子也跟着转，一直对着张橙的脸。猝不及防，张橙瞥见镜子里浓妆裹挟的自己，有些恼怒，挥手将秦楚手中的镜子打落在地上。

“啪嚓”小镜子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张橙气急败坏的喊道：“我什么样子？那你又是什么样子”，张橙瞪着秦楚：“你看看你，整天把头埋在书堆里，戴着一副破眼镜，两眼无神，面无表情，穿的跟个乡下翠花儿似的，这就是好学生的样子吗······”

秦楚打断她：“张橙！以前的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橙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以前的张橙，呵，以前的张橙已经死了”，低垂着脑袋，脊背弯曲，整个人缩在椅子里。

秦楚走到张橙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橙子，没有人怪你，也不是你的错，何苦一直为难自己呢”

张橙眼眶湿润，泪眼朦胧间，她放佛望见窗外的小路上，走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一摇一晃的在街上蹦跶，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激动处女孩还转过身面对着男孩，差点撞到电线杆上的时候，男生伸手将女孩搂在怀里，阳光照的两个人的笑容，十分晃眼。张橙抹了抹眼睛，小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喃喃道：“我没办法没办法”。

秦楚没听清张橙在说什么，又暖声问了一句：“橙子，你说什么？”

听到秦楚说话，张橙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仰着头看秦楚：“没什么，楚楚，一会唱歌去吧”果然，指望着这个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能想开，是不太可能的。秦楚甩开还在自己手里的脑袋：“不去”

“去放松放松啊，好学生也不能天天都学习”张橙劝说着秦楚，然而秦楚一点也不吃张橙这套，果断的回绝：“不去，我要考四级”穿上椅子上的大衣，拿着包就要走。张橙拽住秦楚的背包，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秦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橙子，要不你也考个四级，趁大一容易考”

听到这话，张橙立马就松手了，摆手撵秦楚：“走走，你赶紧走”。秦楚没好气的翻了白眼，转身就走了。

张橙望着秦楚背着书包逐渐远去的背影，愣怔了好大一会儿，端起面前的咖啡，心中烦闷，咖啡却怎么也喝不下去，只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