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比落在自己身上还让人难受。
都是为人母亲的,能扔下三个孩子不闻不问十几年,如今可算有着音信,居然只顾着娘家。
能给娘家寄去那么大的一个包裹,却给自家孩子的一封书信都不愿多写。
战栗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不过她终究不是栗子,也从不喜欢强求,对于偏心的栗子娘,倒是能看得开。
“既然不是给我的书信,让我知道也没用啊,我又不能到江家去抢。”战栗苦笑着,“谢谢桂枝嫂子的好意。只不过我和江家已经没什么关系,实在不想再跟他们有所牵扯,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去争了,就这样吧。”
桂枝嫂子看着着实难受,提议道,“那个驿使去江家送信去了,应该还没离开。你可以写封信,拜托驿使送到京城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娘要是见到你的书信,没准能想起你们姐三,也给你们寄个大包裹。”
事实上,战栗并没有写那份所谓的认亲信,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远在京城的江大花若是有心,能想起他们姐三,早就该写信回来了,何必等到今天能给江家寄去包裹,却对战家的孩子不闻不问。
只不过,在江家正一筹莫展筹银子的时候,江大花能寄来包裹,不管这包裹里面是不是真金白银,这个时机都十分巧妙。
这是不是意味着,江大花和江家一直是有联系的,那么也就根本不存在去京城寻亲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江文才的蛊骗的谎言。
可怜的栗子,为了这个可笑的谎言,败坏了名声,还丢了性命。
这江家实在该死。
面对战栗的诅咒,江家丝毫感觉不到,只是沉浸在喜悦之中。这次从京城寄来的包裹着实丰富,居然有二百两纹银,还有三件质地上好的首饰,信中言明是给外甥媳妇的见面礼。
这个包裹来的太及时了,给陷于泥潭中的江家,一个有力的麒麟之臂,将他们拉出混沌之中。
有了这二百两纹银的支援,不但凑足知府所要求的三百两聘礼,还绰绰有余,能大办一场宴席,好好挣上一笔。
打定主意之后,江家已经开始着手宴请宾客的事宜,到傍晚时分,已经陆续邀请了几个相熟的同村亲戚。
很快江家宴请宾客的消息,在村里流传开,战栗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去村长家借个驴车,想把捕猎到的野猪拖到县里,卖了换银子花。此时,正赶着驴车往回走的路上,就碰见几个相熟的村民,客套几句便聊上了,然后战栗就知道这个噩耗了。
完全说的上是噩耗,至少对于原主栗子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噩耗。
原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偏偏战栗占着这具身体,想置身事外又于心不忍,想插手过问又自顾不暇。
毕竟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挣银子准备跑路。
战栗坐在驴车上,心不在焉的往回赶,突然意识到,战家又不止她一个孩子,还有桃子和梅子。
她不在乎的事情,不代表桃子和梅子也不在乎。
梅子嫁到外村,暂时联系不上,可是桃子在县里落户,明天去县里卖货,该找个机会见见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锱铢必较的桃子去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