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妹子,几时这么聪明了,想哄一哄都哄不过去了!”姜玫也没瞒着自己对叶晴的担心,叶晴一直是个聪明的姑娘,因为她的病,甚至比寻常人更敏锐些,旁人话,真假她能听得出来,只要不是发病的时候,叶晴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叶晴微微垂了头,她知道母亲和祖母都担心她,自她出嫁以来,尤其是有孕之后,她发病的时候就更多了。她知道这样不好,对她不好,对孩子更不好,但情绪一来,她根本控制不住。
姜玫见叶晴双手渐渐握成拳头,脸色也开始发白,顿时心道不好,连忙握住叶晴的手,道:“晴儿,我今日来,给你带了礼物,都是从浔阳买的,有我给你买的,也有你三哥买的,你要不要看看。”
叶晴的情绪还没有失控,姜玫的话她还听得进去,姜玫提到礼物,叶晴的心绪也被引到了上面,“是什么?我要看看。”
姜玫见叶晴的情绪平复下来,连忙喊络儿把带来的东西拿来。姜玫在浔阳时,因为有孕接着坐月子的缘故,其实在外走动的时候并不多。只是考虑到回京要给亲友带手礼,姜玫一早就留心着,买了不少东西放着。京城路远,吃食就不必考虑了,姜玫带的都是件的工艺品,像给叶晴的东西,有浔阳手艺人做的摆件,也有南边相比北边更显精巧的珠花之类的,叶洵的礼物就简单多了,就是跟当初送给姜玫的一样的琉璃摆件。
叶晴一样样拿着看,忍不住感叹,“都很漂亮啊,三嫂,叫你和三哥破费了。”
“哪里的话,给你带礼物哪能算破费,再了,都是些玩意,只是精巧些,与北边的东西有些不同罢了,其实不值多少银子。”这是实话,给亲友的礼物,又不是讨好别人送礼,只是个心意,那有心的自然能领会到,没那心多少钱都算白瞎了。因此,姜玫特意挑选的礼物大多是这样的东西,不值多少钱,却精巧漂亮,也不会让人诟病一身铜臭什么的。
“三嫂哪能这么!我可不图三嫂的东西,只高兴三嫂惦记着我,还专门给我带礼物,这些礼物都很漂亮,我很喜欢!”叶晴挨个拿着把玩了一回,听姜玫不值钱的话,连忙摇头,她从到大虽也吃了些苦头,可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没受过什么委屈,因此金银珠宝在叶晴眼里其实不值得那么看重,重要的是姜玫和三哥的一片心意。
自己送的礼物被人喜欢,姜玫也高兴,挨个看过了,就叫人心地收起来,再陪着姜玫话。
见叶晴心情平复下来了,姜玫才细问叶晴在萧家的情况,道:“我光听我嫂嫂,你和萧三哥从萧家分出来了,如今单独住着,可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有没有受委屈?”
提起这个,叶晴心情也低落了些,道:“夫君是为了我,才会早早提出分家的,也因为我和叶家的缘故,萧家才会同意了,将我们分出来过。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的事,三嫂你也知道,夫君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娶妻了,我过门之后,因为我身子不好的缘故,婆婆更怜惜我些,只是都是媳妇,婆婆对我好,两个嫂嫂就不高兴了,就对我了些不好听的话。我其实没那么气,她们只是罢了,又不能做什么,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犯病了,连着几回,险些孩子都没保住,夫君担心我,就提出了分家。”
姜玫其实大致猜到了些,只是没想到萧崇武还有这份担当,对萧崇武的印象也好了些。如今叶晴跟萧崇武在外面住着,虽然长辈不方便照顾叶晴,但叶晴单纯,又有那样的病,这样住着,也免了旁人有意或是无意的刺激到叶晴,也算是好事。
提过了这个,姜玫又跟叶晴提了提浔阳想的风情和趣事,瞧着时候不早了,姜玫正要告辞,被叶晴抓住了胳膊,问道:“三嫂,其实我有点害怕,旁人都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一遭,我有些害怕,害怕我回不来。”
姜玫没想到叶晴会有这样的担心,只是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也听过这样的话,何况叶晴的情形,姜玫生怕刺激到叶晴,细细思量了一回,道:“你别听人瞎,我不是生了琅琅吗?我如今不是好端赌待在你面前吗?若真有那么可怕,世上哪来这么多孩子?”
生产确实不易,也有不少人因为生产丢了性命,如今到了叶晴,姜玫也无法保证,叶晴能够平安的生下孩子。姜玫没有法子帮到叶晴,却知道叶晴不知比别人敏涪脆弱多少,若真的很难,若是刺激到叶晴怎么办?若是叶晴心里惶恐害怕,等将来生产时危险更大,只能先安慰着她,总不能让她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