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空惊绝韵天边落,不许韶颜梦里看’,曲音哀绝,所吟之词更是悲凄,只是不知柳姑娘心中为何事而忧?”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已飘飘然从外步入,只见一身紫衣华服、长须短髭,身后跟着两名随从,端地威武雄壮。此人便是当朝一品官员威武侯。
威武侯虽是凤栖楼常客,然今日乃重阳佳节,理当居于家中享受天伦之乐,如今出现于此,必然是因事而来。思及此处,柳扶风心下不免惴惴,答话应对均不如平时自然流畅。
果不其然,二人聊着聊着,威武侯突地问起:“上次所提之事,不知柳姑娘考虑得如何了?”
一月前,威武侯曾提出要替柳扶风赎身,并且纳为妾室之议,当时柳扶风以“奴家年纪尚轻,未曾思量过婚事,如今侯爷突然提起,倒是教奴惶惶不知所措了”为由相拒,威武侯心中虽难耐,但也不好过分勉强,约定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思量,不曾想这日子竟过得如此之快,一个月之期转眼已至。
柳扶风不好直接相拒,只得委婉道:“难得侯爷看重,只是奴家出身卑微,哪有那等泼天福气,嫁入侯门,只怕是要折煞奴了。”
“柳姑娘莫要妄自菲薄,放眼京城,谁人不知柳姑娘你芳名,虽说出身卑微了些,但也是无妨的,只要你嫁与本侯,以后谁还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威武侯笑笑,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挽起她的手置于自己鼻下便嗅了嗅。
柳扶风心下厌弃,面上却不动声色,手略一用力,便已从威武侯手中抽回,起身往窗台处步去。
“有侯爷爱惜,是奴前世修来的福气,奴实在感激不尽,只是奴与侯爷之间到底身份有别,侯爷若是将奴迎入贵府,只怕侯爷您会遭人非议。”
“能把天底下第一美人娶到手,别人只会临渊羡鱼,更何况,本侯权高势重,谁敢不敬?”
“话虽如此,但留人话柄总是不好的,奴实在不愿侯爷为奴受苦。”
“能为心上人受苦,本侯甘之如饴。”
连续几招不中,柳扶风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索性道:“侯爷,奴家知您子息薄弱,近来纳妾也不过是为了延续香火,而奴身子向来虚弱,恐无法替侯爷您开枝散叶,侯爷娶了奴,不过等于娶一废人,何苦来哉!”
“此话不假,但本侯心悦与你,将来你无法为我叶家开枝散叶又有何妨?”
“侯爷乃大度之人,自然无谓,怕只怕难堵悠悠众口。更何况,奴生性散漫惯了的,实在不适应那等幽深门户的生活。”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威武侯到底按耐不住了,面色一沉:“柳姑娘,本侯三请四请,你倒好,屡次三番地拒绝,莫不是看不上本侯?”
威武侯威严如山,压得柳扶风面色微变,忙惶惶开口解释道:“侯爷,您莫要误会,并非奴看不上侯爷,实在是奴配不上侯爷,还请侯爷另觅佳偶!”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威武侯哼道,手臂微微一抬,突地用力抓住了柳扶风的柔荑。“快说,你为何一而再地拒绝本侯,莫不是你心中已有所属?”
“侯爷误会了,奴,奴只是不想……”
“究竟是谁,快快道来!”
“并无此人,侯爷您又何必多疑,实在是奴自个儿尚无心婚事。”
“哼,既无此人,那就从了本侯,本侯绝不会亏待你。”
一语既毕,威武侯已欺身而来,整个儿上身隔衣攀附于柳扶风身上,一手紧箍柳扶风柔荑,一手探入柳扶风衣内。
柳扶风顿觉屈辱,下意识要退,偏偏身后便是窗台,已然无路可退,情急之下,柳扶风只得往窗台上一跃,随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