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沉看着她嘴角扬起的那抹明显的讽刺,也跟着抬眼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马车,饶有兴味的问道:“何以见得?”
这马车所用的布料是上好的云锦,锁边用的是上好的金丝线,窗帘上还绣着金色祥云的图案。
茶几木微紫而带清香,纹理精美,显然是香楠木的;和田白玉的茶具;有着“御前十八颗”之称的龙井茶叶;古楼兰进攻的毛绒地毯;貂皮坐垫……
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陆熹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她的本意并不是去谴责他的奢华,他出自皇家,贵为王爷,再怎么奢华也不为过。
只是毕竟是去千里之外办如此重要的差事,看他也不像有病体弱骑不了马的,偏偏乘坐马车而去,千里之遥,最快恐怕也要一个月才能到达。
不知道他是不把崇正帝的命令看在眼里还是根本不把外祖父的清白,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
见她紧抿着唇角不说话,夜西沉叹了口气,语气里露出一丝惋惜,“本王始终坚信老将军的清白,也没想到他会……”
他的解释根本不足以让陆熹解除对他的埋怨。
一想到外祖父这些年在云州艰苦守城,节俭度日,而这些人却在京城里锦衣玉食。她的心就仿佛被人打了个结般,拧的生疼生疼。
马车入了城门,陆熹起身就去撩门帘,另一只手腕却被一只干燥粗粝的大手紧紧握住。
“先跟我回府。”
陆熹挣扎了一下手腕,完全挣脱不开,通过掌心的触感,心知他的功夫或许还在自己之上,这个人绝不只是个耽于享乐的人。
夜西沉见她站着不动,用力一拽,她就重新跌回坐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