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谁啊……”

他睁开睡眼，迷茫的看着眼前。

一做隐现与金霞之中的小道，高山流水，绿树成荫。

他站在草地上，看着前方一个手持书卷的金袍中年，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好似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前辈您是……”

叶天还有些迷，自己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中年放下书卷，淡笑的看着叶天，“你不是说要找个师傅吗？我来看看。”

“哦！”

叶天顿悟，当即跪地，高呼一声，“徒儿叶天，拜见师父！”

说完就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且慢！”金袍中年挥手释放出一道金霞，阻止了叶天的动作，有些好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可没说要做你师父。”

“啊？”叶天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不情不愿道：“你不早说，我跪都跪了……”

“怎么？我不值你一跪？”

中年笑意更胜，仿佛听到了某个好笑的笑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跪？”

叶天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嘟囔道：“人人生而平等，虽有高低之别，却无贵贱之分，你既然不是我师父，又凭什么让我跪你？”

中年闻言一愣，仿佛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人人生而平等，无贵贱之分……呵呵，奇妙的说法。”

“哪里奇妙了？本就如此！”

叶天一瞪眼，“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人族，可如果是妖族、巫族呢？”

中年摇了摇头，“你说生而平等，可巫妖生而强大，人族生而羸弱，这难道也是平等？有些人生来就是帝王之子，有些却一辈子都不知道其父母是谁，这难道不是贵贱有别？”

“巫妖强大，但数量有限，自是难成气候；人类生而羸弱，但繁衍生息却无生灵能及；大家各有优势，谁比谁高贵了？”

膝盖上吃了亏，嘴上却不肯认输。

叶天瞪着眼反驳：“至于出身，谁敢保证帝王之子最后的下场就比孤儿更好？帝王子孙，有几个善始善终的？孤儿乞丐虽然出身不好，但谁能保证他们就一辈子低贱？英雄不问出处，谁敢说孤儿就一定比皇子差？”

“人生来自有其命，命中祸福，谁人能改？”中年再问。

“命运之说，信其有不信则无！”

叶天对答，“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人人都认命，都坐等命运安排，这天地法则还有何用？让命运自己玩去呗。”

“哈哈哈，有趣！”中年闻言大笑，看向叶天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在看一件瑰宝，“实在有趣！”

“我再问你……”

中年兴趣大涨，正欲继续提问，却被叶天怼了回来。

“你先等会儿！”

叶天制止道：“之前都是你再问，这回我来问！”

“哦？好，你问！”中年兴趣正浓，倒也不在意。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叶天问道，扯淡了半天还不知道自己跪的是谁，这怎么能行！

冤有头，债有主；这账得记着！

“我？知道我是谁对你没好处。”

中年噙着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收你做记名弟子。”

“刚才还说不收呢。”叶天心底嘀咕，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不凡，能拜在其门下定有莫大的好处，“行吧，你说。”

中年点了点头，问道：“你既不信命，信什么？”

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叶天不敢乱答，斟酌了片刻，咧嘴一笑，“两个答案，一真一假，不知道你想听哪个？”

“说说看。”

叶天答道：“第一个，我信这漫天仙佛，信天道，信你！”

中年点头，不可置否道：“还有一个呢？”

叶天嘴角上扬，眸光少有的坚定，“我什么都不信！……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