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被押解进京后被关进了大理寺的死牢里,遭受了一番酷刑。
“脖子倒是挺硬。不过,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一名负责审讯的人员冷冽一声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伤痕累累的云端对负责审讯的人员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百般抵赖。既然你现在还不说,那就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爷说吧!”刚才那名审讯人员被激怒后恶狠狠地说道。
另一名人员急忙阻止道:“适可而止,若是出了人命,鲁国公那里追查下来不好交代。”
“那我去找条蛇,再找些老鼠过来。”之前那名审讯人员说着故意看了云端一眼,眼里露出阴森寒意。
此时,何灏来到死牢里,他当着云端的面将那些负责审讯的人员给痛骂了一顿,然后满是痛心地对云端说道:“这些人不知轻重,让云端将军受苦了。”
何灏态度的180度转变让云端心生疑惑,一脸茫然地看着何灏,沉声道:“何大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本御史今日是给云端将军送好消息来的,云端将军想不想猜猜是什么?”何灏故弄玄虚道。
“该不会是查到杀人真凶了吧?”云端急迫地问道。
何灏摇了摇头道:“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端将军,除你之外,暂时还没有人有那个嫌疑。”
何灏见云端满脸失望,遂似笑非笑道:“不过鲁国公爱惜人才,愿助云端将军渡过此劫。”
“鲁国公,何大人说的可是严丞相?我与他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他为何要帮我?”云端不解道。
“云端将军有所不知,只要是鲁国公看上的人才,他定会倾力相助。”何灏回道。
“在下乃待罪之身,只怕最后白费了国公的心思。”云端沉声道。
“云端将军乃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你又心性单纯、不通世事,所以才会中了别人的道。不过,只要云端将军愿意归顺,鲁国公定会为你洗去冤屈。”何灏言辞恳恳道。
“何大人可否告知在下,‘某些人’究竟是谁?”云端定定地看着何灏,沉声问道。
何灏其实也不知道是谁,于是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只要云端将军能躲过此劫,一切便将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云端沉思片刻后道:“不知鲁国公需要我做什么?”
何灏神神秘秘道:“鲁国公希望云端将军回到东川后能有一番作为,随时为他排忧解难。”
“看来,鲁国公是想让我背叛义父投靠于他。”云端暗想道。
何灏见云端沉默不语,遂进一步说道:“我今日索性就跟你说个明白,若是云端将军愿意归顺于鲁国公门下,只要他一句话,将来东川节度使之位云端将军还不是唾手可得。”
果然如此,闻言后云端义正言辞道:“在下不才且无鸿鹄之志,鲁国公的美意在下承受不起。”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云端将军又何须固执?”何灏不悦道。
“这不是固执,而是坚持。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云端正色道。
何灏的脸色一沉,勃然大怒道:“北瑶云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等着受死吧!”
“在下无悔!”云端斩钉截铁道。
何灏手指着云端,怒目圆睁道:“你、你,鲁国公怎会看上你这个榆木脑袋!”言罢,恼羞成怒的何灏便甩袖而去。
……
何灏急匆匆地来到丞相府向严忠禀报道:“国公,您是太抬举那个北瑶云端了,此人油盐不进,死板不开窍。既然不为我所用,那不如趁此……”何灏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听着何灏在那里表达对云端的不满,坐在上首的严忠一言不发,良久才幽幽道:“既然此人无鸿鹄之志,我们倒还可以放心使用。何况,他纵有异念,也不足为患。”
何灏一脸茫然地看着严忠,不解道:“既然那个北瑶云端是只养不熟的狼,国公又何必在他身上煞费苦心?”
严忠缓缓道来:“东川不是有人想要一门心思地陷害他吗?那些人最终的目标可能并没有如此简单,若是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以东川的实力,将来必是我们的劲敌。”
顿了顿严忠又说道:“既然北瑶龙辰与北瑶云端已心生嫌隙,二人之间的关系恐将再难修复,何况他身边还有人在图谋不轨,那我们就把北瑶云端给放回去,他一回去东川必将风云再起。所以,只有把东川的那一潭水搅得越浑,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严忠见何灏似乎还不明所以,遂进一步解释道:“北瑶龙辰在云中大乱中立下不世之功,这些年在节度使位置上又恪尽职守、政绩显著,一时还无法弹劾罢免他。但若是东川发生剧变,那老夫就有机会派我们自己的人去接管东川。所以,那个北瑶云端愿意投靠当然最好,若不愿意也丝毫不影响老夫对他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