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石伸手将司寇流云面前的茶盅放好并为其添上茶,似笑非笑道:“那些江湖人士本就是逐利忘义之人,何况司寇公子声名在外,事没办好那些人哪敢回来见你。”
“可我该如何去向雨初交代?”司寇流云忧虑道。
“木已成舟,雨初也就伤心难过一阵子便罢了,难道她还敢到她二叔那里告你不成?”方静石说道。
“话虽如此,可她从此以后不再理我怎么办?”司寇流云忧戚戚道。
“哄女人这事,司寇公子似乎不该请教我吧。”方静石淡然一笑道。
司寇流云一脸尴尬。
“不过结果还是挺好的,甚至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方静石幽幽道。
司寇流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陷害亦若和云端,就是为了让你当副管家、让你的二弟去剑州当参军?”
“司寇公子未来的妹婿不也当上了兵马使吗?”方静石回道。
司寇流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道:“我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你们帮陆离掌权,我们让你们入股我们的生意。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绝对不能陷害陆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方静石淡然一笑道:“司寇公子请放心,你们司寇家如此扶持陆离公子还不是想找靠山,我们方家暗中支持他也何尝不是如此。”顿了顿又道,“何况,我当了副管家,我二弟当了参军,不是更能关照你们司寇家吗?”
司寇流云突然想起了什么,幽幽道:“只是我们私下为陆离做了这么多,可他却还蒙在鼓里。若不是我父亲再三叮嘱我不准将实情告知他,我还真想让他知道谁是他的恩人。”
方静石苦笑道:“他再不知情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将来也是你们司寇家的女婿,而我们方家特别是我的父亲则完全是为了能挣点落叶归根的银两。”
“要不方公子寻个机会含沙射影地告诉陆离,免得他不知道我们的恩情。”司寇流云试探着说道。
“不可!”方静石断然否决道,“司寇公子难道还不清楚陆离的为人,他若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做的,他定会罢官不说还会揭发我们。”
司寇流云想了想觉得方静石说得有道理,只好长叹了一口气。
……
话说雨初在获悉亦若的死讯后既悲伤又愤怒,她料想此事可能与司寇流云有关,谁知这几日司寇流云恰巧外出,所以在得知其已回府的消息后,便立即派人通知其前来。
而司寇流云经方静石的指点后对如何面对雨初的质问已是胸有成竹。
“司寇流云,你不是说只想让亦若声名狼藉吗?可现在亦若为何会死?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雨初厉声质问道。
司寇流云歉然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雨初颇不耐烦道。
司寇流云理了理头绪,沉声道:“当时亦若与木樨的那个丫鬟在竹林里偷情,我派去的人本想捉奸,可亦若反抗激烈,我们的人才误伤了他的性命。”
“可我听回来的人说,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乌隆寨绑匪,赎金,还有云端……这些又是怎么回事?”雨初疑惑道。
“既然亦若之死已无可挽回,我派去的人才临时想出了顺便陷害云端的妙计。”司寇流云辩解道。
雨初目光如芒地看着司寇流云,司寇流云也不回避其目光,反而猛地将雨初揽在怀里,有些悲伤道:“其实亦若之死,我也很难过。不过事已至此,我们若不嫁祸给云端,你二叔迟早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到时还会牵扯出你……”
“你少拉我垫背,亦若之死与我何干?”雨初说着便用力推搡司寇流云。
司寇流云紧紧地抱着雨初,柔声道:“你二叔那么精明,我还不是怕他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查出来,我死则罢了,可毕竟会影响你的声誉,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何况我们已经订婚,我又怎忍心让你当寡妇。目前亦若死得是冤,可云端也是大难临头。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临。”
雨初沉思片刻后道:“即使云端失势,不是还有陆离吗?”
“陆离毕竟跟你二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何况他那个谦谦君子能成什么大事?”司寇流云顿了顿又道,“箢桃、木樨和月凝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用我出手,她们三个加起来也算计不过我的娘子。”
“少给我灌迷魂汤,你们不去陷害陆离还不是因为他即将成为你们司寇家的人。”雨初反驳道。
“你也不是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司寇家的人吗?”司寇流云嬉皮笑脸地说着便想去亲吻雨初。
雨初倏地将脸扭到一边,沉声道:“我今日没有心情,你速速回府吧,不要被别人看见。”
司寇流云见雨初态度冷漠、神情坚决,只好悻悻然松开双手。
“司寇流云,我再次警告你,这次亦若之死,我可以暂时帮你瞒着,但你若是再伤害我二叔家的人尤其是我二叔的话,我定与你鱼死网破。”雨初义正言辞道。
“这次只是意外,夫人之言我会铭记于心的。”司寇流云仍旧嬉皮笑脸道。
“你还不快走。”雨初横了司寇流云一眼,没给好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