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云端不愿说出心仪对象的姓名时,北瑶龙辰也不去追问,免得自己左右为难。
“他们亲如兄妹,怎么可能?这话到此为止,不可对外言语。”北瑶龙辰沉声道。
“可云端毕竟年岁不小了。”李若烟忧虑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年轻,他既然都愿意等,我们着什么急?”北瑶龙辰说道。
“那雨初这边,老爷准备怎么办?”李若烟问道。
“司寇怀信上次不是为他的宝贝儿子提亲吗?那就把雨初许配过去吧。”北瑶龙辰说道。
“他们想要的可是木樨啊?”李若烟说道。
“我已经跟司寇家说过了,木樨年纪尚小,而雨初则已经二九年华,刚好合适。再说了,如果不去试试我们怎会知道这段姻缘成不成?”北瑶龙辰说道。
“但以雨初的性子,司寇家会接受吗?”李若烟担心道。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雨初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是在他司寇家,总比留下来祸害我们的强吧”北瑶龙辰说道。
“老爷,你不是很疼爱雨初的吗?为何?……”李若烟疑惑道。
“我把她抚养长大已尽了我最大的责任,接下来就应当由他的夫家来管她,难道我要抚养她一辈子不成?”北瑶龙辰说道。
理虽如此,但这些话今日从北瑶龙辰嘴里冒出来,李若烟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接下来,让北瑶龙辰夫妇惊讶的是,雨初和司寇流云的婚事竟一拍即合,不仅司寇家满意而且两个当事人也满口答应。
司寇流云极力撺唆雨初在她二叔那里为他谋个官职,着急把雨初嫁出去的北瑶龙辰事后多少还是有些内疚,遂给司寇流云安排了一个管钱粮的差事。
……
剑南侯府花园里几十株梨树盛开,绽放的花朵犹如万千飞蝶,在蓝天下飞扬着蹁跹的舞姿;含苞的花蕾张开白嫩的小嘴,呼吸着春天沁人心脾的香泽。团团簇簇,争相斗艳,带给人们久别的清新。
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暖暖,微风缓缓。
梨园旁边的秋千架上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百无聊赖的箢桃、木樨、月凝三姐妹悠闲地荡着秋千。
秋千越荡越高……飘起,追赶那轻柔的白云。
木樨感受着这小鸟飞翔的感觉,任思绪随着那秋千翩翩起舞,一切烦恼都似乎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安闲宁静,在晃晃悠悠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偶尔,她也会张开眼睛,瞧着那蔚蓝的天空,以及那白得像洗过的云朵,丝丝缕缕,将这美好、温馨时刻浸入心田。
一切都显得那么单纯,那么宁静……
“姐姐们,你们看,我们快点过去。”
木樨睁开双眼,见月凝已跳下秋千欣喜若狂地来到一株梨树下,手捧着花瓣轻闻慢嗅。
月凝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原来是不知何时飘来一阵疾风,吹落片片花瓣,仿似下起了一场梨花雨。
箢桃和木樨来不及慵整衣衫,便如风般飘了过去。
月凝花枝摇曳般相邀着箢桃、木樨在梨花雨中翩翩起舞。她今日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只见月凝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步步生莲花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荷叶尖上的圆露,风姿绰约,娇艳欲滴。
受月凝感染,箢桃与木樨也情不自禁地舞动起身姿来。
箢桃上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下着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长着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端庄秀丽,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其身体虽不似月凝般轻柔,但她的舞蹈却刚劲有力,行云流水,气贯长虹。
木樨着粉红色的绣花罗衫,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却见她衣袂飘飘,长袖当舞,玲珑身段尽显妩媚,如画眉目泛春情,轻步曼舞时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时似鹊鸟夜惊,真是翩如惊鸿,宛若游龙。
恰似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梨花雨下的三姐妹宛若干枯小溪里的鱼虾遇到从上游流来的山水,蹦蹦跳跳、欢天喜地。
此刻,草木禽虫为之动容沉醉,纵使神仙看了恐怕都能让他如痴如醉、如梦如幻,飘然而不能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