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如认真听着，白弓长老虽然看上去是个憨厚的胖子，声音确是低沉威严，话语鞭辟入里，她听起来有醍醐灌顶之感，遂时不时轻点螓首。

待她礼貌地送走白弓长老后，已经日头西垂，约莫酉时。

“师姐，你终于和师父说完话啦。怎么样，我师父是不是很厉害？应该是讲懂了吧。”白小小观察着柯玉如的神色，发现她眉目柔和，于是上前几步，亲昵地挽住柯玉如的手，大大的眼睛藏着调皮的狡黠，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

“是啊，多亏了白弓长老了，也谢谢小小。”柯玉如微笑着眯了眯她的杏花眼，心情颇好。

张奇飞可算找到了道歉的时候，亏他在这重学院里多留了半个时辰，这个柯玉如，不知道和白弓长老聊了什么要聊这么久，他心里多有不满，面上却是一片平和。

“玉如师姐，前几日是师弟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认出你是很久未归师门的白宁长老的徒弟，多有冒犯，还请师姐海涵。”

张奇飞八年前拜入长歌门，白宁长老十年前在云州收的柯玉如，按理来说，他是该称她一句师姐的。所以张奇飞叫的很是自然，柯玉如却是很不自在。自从来到这长歌门，她突然有了一大堆的师弟师妹，真是颇有几分欲哭无泪。

“没关系，我已经不生气了。下次不要这么暴躁了，暴躁伤身。”柯玉如神情轻松，轻轻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还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地叮嘱了一句。

半个时辰前，柯玉如去询问白弓长老的时候，渐无书和小小师妹好一番解释，终于小小师妹高抬贵手，放过了他。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整理着桌上的纸墨。

赵卓在一旁摸着下巴，机灵地打量着师兄渐无书。

“师兄，我们不去膳堂用晚饭吗？”

闻言，渐无书的手一顿，去食晚膳，不知道玉如师妹有没有食，白宁长老这次突然离开长歌门，特意叮嘱他多多照顾玉如师妹，他向来尊敬师长的交代，不若叫上玉如师妹一起，这几天带她多熟悉长歌门，毕竟白宁长老归期不定，她势必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

“食晚膳是自然要食的，不过，叫上玉如师妹和小小师妹一起吧。”渐无书随口说道，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燕娇一听，本来打算邀渐无书师兄一起去她的凝云阁食晚膳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但是，她也不会随便就缺席，打定主意，即使已经习惯了这几个月来西河山庄精美可口的食物，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膳堂。有女主在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哼，她就不信了，阻止不了男配和这个女主的孽缘。

两边的人都抱着各自的心思，柯玉如浑然不知。

她本来打算问完白弓长老，就打道回府的。没想到小小又来邀约，说无书师兄他们邀她和自己去膳堂食晚膳。往那边望去，渐无书师兄长身玉立，目光温和。

柯玉如又低头，感受到小小散发着祈求的眼神，心念微转，于是点了点头。长歌门的膳堂，她还没有见识过呢，如今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小小师妹再送饭，又受了他们的邀请，何必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