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影面前赫然站着一个牵着宝马的紫衣男子,不是楚逸还能是谁?
“我也不知,大概是杨叔他有事耽搁了吧。”沈清影耸了耸肩,杨叔是镇北侯府的车夫,自北平郡一路跟着回的盛京。平日里勤恳本分,做事严谨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到现在还没来。
“楚逸,我姑母她没事吧?”沈贵妃为何会身体不适,沈清影心里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此前她正焦灼地想着该如何拒绝荣王以摆脱窘境时,偶然间对上了姑母的眼睛,姑母神色淡然,对她微微摇头,似是叫她莫要冲动。
后来姑母忽然“病倒”,看到璟帝这般焦急,太后亦然,皇后更是为此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赏花宴,沈清影心下了然,姑母她不仅是在替自己解围,更是在向璟帝表达不满,这后宫里怕是也只有姑母她敢这般作为了。
“姑母?哦,你是说贵妃嫂子啊,我不方便进内室,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前前后后进出了几位老太医,连着福瑞都被皇兄大骂了一通,后来还是贵妃嫂子出言劝慰,皇兄这才消停的。”
“沈三,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四下无人,楚逸长臂一挥,极为熟稔地搭在沈清影的肩上,就差没把整个身子挂靠在她的身上了。从背后远远看去,就像是楚逸搂着沈清影的脖子,动作是亲密又暧昧。
“男女授受不亲,郑王殿下还请自重。”沈清影抓住楚逸的手臂,这若是换做旁人,她肯定早就废了这只手,再把人给摔出去了。
她手下一使劲,趁着楚逸吃痛之际,一个旋身,向侧挪了几步,蹙眉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粗枝大叶还是智商堪忧,这里可是皇宫的地界,若是被人看见了,往小的说他们这算是“私相授受”,往大的说,那就是郑王和镇北侯府之间有勾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故意在给人留话柄吗?
“好好好,沈三,我就是想求你个事儿,今儿的事你能别告诉秦宁玉吗?”楚逸脸上委屈巴巴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哪儿还有什么王爷的样子。
“宁玉姐有这么吓人吗?让你这般害怕?”沈清影看着他那怂样,委实忍俊不禁。好笑之余,不免又有几分气馁,楚逸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当年,若不是有宁玉姐自请参军,平南军能有今天?汝南还能这般安稳吗?
“唉……就当兄弟我拜托你了,她这些时日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古怪,离盛京越近,她就越不对劲儿,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特地绕了好些天的远路了。”楚逸一脸你有所不知,我苦不堪言的模样。
“那,我若是应了你,你堂堂郑亲王能给我什么好处?”
楚逸轻声嘀咕了一句,“刚才你不都报过仇了吗?”见沈清影双眸微眯,赶紧改口道,“要什么都行,你是要南笙的红玛瑙,还是南海的鸽子蛋,亦或是昆仑山上采来的天山雪莲,只要你开口,我府上的好东西全都任凭你挑。”
“那……”沈清影若有所思,左手一扬,右手一拍,就将楚逸手里的马鞭给轻松夺了过来,“就要这匹骏马了!玉琴,咱们走!”
沈清影一个翻身,骑在马上,红衣翩翩,饶是美艳如斯,也难掩其飒爽英姿。
她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朝着身后的玉琴伸去,甫一抬手,玉琴一个半跃,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唉唉唉……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买来的烈马啊!我刚驯服的,你给我回来!”楚逸稍不留神就丢了个大宝贝,怎么能不急,沈三就是个火眼金睛的大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