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纤细的手臂拉住江司双腿把他拖到饭桌前,岑燕吃力地将江司弄上椅子,用绳子将他捆在椅子上,绳结在椅背后打了一个死结。
做完这些,岑燕来到卫生间,站在洗手池前微微气喘,看着镜子中精疲力尽的自己,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略微苍白的脸上。
她很快别过脸,取出一张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岑燕迅速转过身扶着肚子往客厅里面走。
镜子里熟悉的女人可真陌生,陌生得她都快认不出了。
岑燕走到江司面前,伸出右手,抚上江司的脸,指尖划过温热柔软的肌肤,从额头到眼睛到嘴角,一直到下颌骨的位置,岑燕停下动作,大拇指与食指卡在江司下颌骨上,用力一捏。
昏迷中的江司吃痛,嘴巴在压迫下张开,岑燕迅速将擦过汗的毛巾塞进了江司的嘴里。
看着无法挣脱也无法发声的江司,岑燕开心地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带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为自己和江司摆好碗筷,岑燕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红色蜡烛放在一个烛台上,关上电灯,一点橘红在黑暗中点亮。
随着烛台亮起,江司也缓缓醒来。
江司的脑袋依旧有些昏沉,本能使他拼命挣扎,试图挣开手脚的束缚,但是身体因为药物原因依旧乏力,绝望渐渐爬上心头。
岑燕坐在江司对面,一只手撑着脑袋,像个观众一样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江司的挣扎。
江司哀求地看着岑燕,被毛巾堵住的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音。
岑燕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皱了一下,将视线从江司身上移开,低垂眼眸,双手温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乖,妈妈现在有事情要做。”
安抚了肚子里的宝宝,岑燕抬起头,正好与江司对视。
“两个人,一桌菜,在温馨的小屋里面,点着一只蜡烛面对面坐着,这一幕真浪漫,不是吗”。
岑燕从锅里舀了一勺汤到给江司准备的碗里。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岑燕毫无诚意地抱歉。
“你不是一直想喝这个吗,来,我给你盛了一碗。”
岑燕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前,“嘘,只要你不乱喊,我就把你嘴里的东西拿下来。”
“你知道的,要是你乱喊把其他邻居给引过来了,我一个孕妇可搞不定。”
江司心里升起一阵希望,用力点了点头。
将汤碗推到了江司的面前,岑燕扶着椅子站起来,走到江司面前,用勺子轻轻在汤碗中搅拌,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气。
烛火将她的影子放大印在墙上,像一个温柔的妻子正在准备喂丈夫喝汤。
借着那一点烛火,江司看清了汤碗中的东西。
一团黑色不明物质与肉沫夹杂在一起浮在肉汤表面,一只耳朵形状的肉块在黑色不明物质中若隐若现。
胃部开始翻腾,不停给大脑发送“呕吐”的指令,还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顺着食道向上涌动,本能的反应被江司强行压了下去。
岑燕试好温度,正准备取下江司嘴里的毛巾,就看见江司一脸要哭的表情,拼命地摇着头。
见江司的反应,岑燕也不打算勉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与江司面对面坐着。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不懂得欣赏好东西。”
岑燕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大大喝了一口。
江司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这盘是糖醋里脊,要不要尝一尝。”
岑燕的筷子移到一个糖色鲜艳的菜上。
江司依旧摇着头,他不想吃这个桌子上任何一盘菜,鬼知道原材料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突然悲从心来,说不定,过几天自己也会变成桌上的一道菜。
岑燕的筷子又移到剩下一盘青菜上,停留片刻就收回了筷子。
“算了,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吃菜。”
“他以前老是说我做菜不好吃,我就努力学做菜,就是为了他一句夸奖。”
“后来我的厨艺上来了,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但他却爱上了吃外卖。”
“总是说外面有更多的选择。”
岑燕夹起一筷子里脊,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酸甜的味道配上火候鲜嫩的里脊肉对孕妇而言是道不错的美食。
“后来我怀孕了,但是他却不开心。”
“他总是叹气,说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说道这里,岑燕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夹了几片青菜。
“之后他越来越忙,回家时间越来越晚,我有时能闻到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自我怀孕之后,他就承包了除做饭之外的所有家务,到了这两个月,我行动不便,他就把做饭这件事也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