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在想啥呢?”
莫树根见张旭一声不吭,像是在思索什么,故问道。
收回神思,张旭道:“我在想,若是真有所谓的‘十万恶鬼’,以我们两人的实力,怕是敌不过。”
莫树根和张旭当前实力,对上玄石、叶全山三人,输赢都尚不可预料。
若在知道有数量惊人、实力不可测的邪物存在情况下,仍旧贸然行动,属于以卵击石。
“这时候举棋不定、犹豫不前,不好吧?
那不然好兄弟你说咱咋整?总不至于先苟起来吧?那多丢人。”
莫树根没想到,这种明显就该刚上去一网打尽的时候,张旭居然犹豫起来。
“我们先将情况告诉娄师叔,看他能不能派遣一些择仙门弟子弟子过来相助。”
目前张旭能想到的,能求助的,只有娄也鸣。
“什么?”莫树根跳起来,“你居然想求助择仙门那帮孙子???”
这......?
莫树根反应激烈,张旭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有何不妥?”
“何止不妥!是非常的不妥好兄弟,我莫树根就算死在这儿,也不会让那些孙子来看我笑话。”
张旭皱眉。
青玄与择仙门之间关系甚好,莫树根自己就是被送去择仙门学习的,不知莫树根为何会如此抵触择仙门。
先前烧符请教娄师叔、送他娄师叔的神符,他也没这么大反应,反而是开心接受。
张旭心想,可能是他在择仙门的三年并不愉快。
这可不是耍小孩气性,意气之争的时候。
但是张旭也并不打算做出让莫树根难受的事,于是想出个折中的法子。
“那我们不求助择仙门,求助娄师叔,你对娄师叔应该没有什么看法吧?”
莫树根扭过头去,颇为傲娇地说道:“我又不是不识好歹,娄师叔那么好的人,我对他能有什么意见。”
张旭继续道:“我们将情形如数告知娄师叔,先听听他怎么说。
若娄师叔有其他办法,我们按他说得来。
要是他要让择仙门其他弟子过来,我们再想办法,如何?”
说出这句话,张旭心里也在犹豫。
想让娄也鸣帮助,又不想让择仙门的弟子来,总不能让娄也鸣自己跑来吧。
他还没拜别人为师,就如此得寸进尺,三番两次求助,张旭已经很不好意思。
如今向人求助,还挑挑拣拣,着实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行吧,那先问问娄师叔,不行的话你跟我好姐妹先在这儿等救兵,我去探路。”
神符点燃,娄也鸣身影像上次那般映照虚空。
“初阳,恭喜你旧伤痊愈,修为也精进不少,你那边可是遇上棘手的事了?”娄也鸣一眼就看清张旭修为大增。
张旭和莫树根向他行礼,星沉也跟着行礼。
“又打扰您了。”张旭先道歉,而后向娄也鸣仔细说了最近的事。
“我们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所以想请教您。”张旭赧然,很不好意思。
“嗯,遇事不冲动莽撞、不逞强,你们做得很好。”娄也鸣点头称赞。
“那我们......?”
“呵呵呵,你们尽管去。”娄也鸣笑道。
这?也没有提派人前来的话,该不会他真的自己来吧?
“不过......”娄也鸣拉长了声音。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张旭和莫树根听他下文。
“此间事了,你须得即刻来拜师,不得再拖延!还有莫师侄,也一并回推舜城。”娄也鸣语气温和,却又莫名地不容商量。
莫树根耷拉着脑袋,“啊?为什么我也要去?...好吧。”
张旭倒是没多少反应,不论拜师还是推舜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让师叔久等了,解决完回风城的事我们就来。”
“你们去吧。”娄也鸣很满意,大袖一挥,身影消失不见。
一只血色大雁隔空而来。
张旭认得这只血雁,与娄也鸣的佩剑“惊弓”的剑灵一模一样。
血雁没有变作剑的样子,而是绕着张旭三人飞了几圈,鸣叫一声,冲上天去。
血雁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淡红色符文,笼罩天地。
“哇!”星沉瞪大眼睛,看着天上,发出惊叹。
在符文压迫下,清平镇的阴气瞬间消散。
“乖乖,这么牛。”莫树根道,“我还以为娄师叔他要派人过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
这才是真正的修者么?只是隔空发出一道剑气,便有如此威力。
张旭也以为娄也鸣若是不派人来,可能得自己过来。
没想到人家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有娄也鸣的帮助,张旭和莫树根不再有后顾之忧,一心解决沧波神祠的事。
荒屋留下的那片废墟肯定有古怪。
张氏的魂魄被困在那里,玄石也是在那里一眨眼就不见。
张氏从灵石中飘出来,她方才差点被惊弓的剑气伤到,多亏张旭护住她,“多谢仙长,在这废墟下,有通道能直通无涯神宫和沧波神祠。”
她此时很虚弱,到底还是受了剑气几分创伤。
“知道了,你先在灵石中暂避。”
有娄也鸣的剑气在,她长时间出来,恐怕得灰飞烟灭。
“这些狗屁神官搁这儿老鼠打洞呢,到处都是他们的通道。”莫树根吐槽道。
“我们先找一找。”
“这他妈也没有什么通道啊,我们找了这么久,要是有通道,还能视而不见嘛。”莫树根道。
张氏不至于主动撒谎,更何况玄石从此处逃离,是有目共睹的。
“根师兄,把你从沧波神祠带走的那块匾拿出来。”
“好嘞。”
沧波匾刚被莫树根从随身空间拿出来,废墟上就出现一片水渍,而后一条通道隐隐约约出现在水渍上。
莫树根率先跳下去,“我来开路好兄弟们。”
张旭抓着星沉胳膊一起下去,万一下面比较深,有他抓着,星沉不会出事。
下面的通道极长,张旭三人走了很远,不见尽头。
“天天住在这种地方,难怪他妈的心理变态。”
“是吗?”
莫树根一如往常骂骂咧咧,没想到有人接他的话。
那声音嘶哑难听,不是张旭,更不是星沉。
“我草,什么玩意儿?给老子出来。”莫树根跳脚。
“哼。”那声音再次响起。
张旭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前方靠右边墙壁上,贴着一人。
那人颜色焦黑,紧贴墙壁站着,黑暗中与墙壁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