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咱们再找找,也不至于……”张旭愧疚道。
“叔,你们先别惊讶了,快去看看,大家都在湖桥巷子那儿,”五蛋子催促道。
看来这徐老二,在这一带,颇有几分声望。
张旭一行人,匆忙赶到湖桥巷时,那里围着好些人。
人群中间搭着个简陋台子,供桌上三牲五荐,祭品很是丰厚。
祭台上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身着五彩道衣,踏着天罡步,舞剑甩铃铛,嘴里还念念有词。
“台上作法的,便是张相爷。”徐老二介绍道。
“这人我好像见过。”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柳木突然出声。
“嗯?三六在何处见过他?”张旭问到。
“两三年前了,那会儿我一位同窗的父亲去世,我前去祭拜,丧礼上就有这道爷。”柳木道。
“哦?主家请他看风水?”林打油问到。
“不,是我那位同窗家中,人丁不旺,子息单薄。
我同窗为了让亡父走得热闹体面些,就专门雇人当孝子贤孙,在灵堂前哭上一回。
这位道爷就在其中,当时哭得伤心惨烈,仿佛死爹的人是他,我听得都想跟着哭,故而对他印象颇深。”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这两年,这大孝子混得还不错,都能捉鬼了。”林打油抱着胳膊看戏。
徐老二听了柳木的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想想也是,花了那么多钱请来个骗子,搁谁都难受。
“五蛋子,你带两个人,把这胖子给我揪下来!”徐老二吩咐道。
“啊?相爷正在作法,不好吧?”五蛋子犹豫道。
“让你去,你就去!”徐老二硬气道。
张相爷有些狼狈地被揪下祭台,冲徐老二道:“徐员外,你这是何意?”
徐老二冷哼一声道:“你这骗子!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张旭看到张相爷脸上渗出来的汗水,不知是因为被人揭穿了骗局还是另有缘故。
“徐员外!你听我说,有什么话等我作完法事再说,如今情况紧急,再耽误一步,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张相爷焦急道。
徐老二刚要呵斥,一旁的张旭看他如此焦急,便问到:“为何?难道你不是骗子?”
“我是骗子!不过……啊,不对不对,我原本是想骗点钱来的,但是现在事态远超我的想象!先让我做完这场法事可以么?”张相爷说到最后,居然有点乞求的意思。
“胡说!你根本不会法术!两年前赵家丧礼上,我见你给人扮孝子!”柳木戳穿道。
此言一出,围在一起的人群惊愕。
张相爷脸上窘态毕现,解释道:“是,以前我确实扮过孝子。但是我也是实打实的天星观弟子,术法虽不精,但是也勉强能做法事。”
张旭道:“你说事态超乎你想象,那就是说,原本事态是在你掌握之中了?”
张相爷支支吾吾半天,见隐瞒不过去,便如实交代。
原来最开始死的商人,并非如传言般,是怨鬼索命,而是跟他同伙商人因为利益分配起了冲突。
二人争执之时,越吵越厉害,商人嘴利,同伙有些结巴,没吵过他,反被羞辱一番。
同伙气愤不过,拿了菜刀杀了商人。
杀人后,为掩人耳目,先是到青楼,诓骗商人原本打算纳为妾室的烟花女子,挑拨青楼女上吊自杀。
而后放出商人离奇死亡的消息,编造了怨鬼索命的故事。
后来又找上张相爷,陪他演一出捉鬼的戏码。
张相爷从中得了甜头,便想借着这个事,再骗一回。
于是将已下葬的尸体从坟里起出来,施了点道术让他们能行动如常,但是这期间出了点意外,又有几人身死。
起初张相爷也没在意,以为平常死人罢了,尸体也利用起来,用其继续行骗。
但是到了后来,又死了几个人。他就发现,那些尸体好似不受他控制了,开始慢慢害怕。
直到今天早上,又有居民去找他,说是又死了三个人,他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可能这里面,还有意想不到的东西。
故而急忙忙设了祭台,在上面做法事,希望能真的捉住背后那东西。
没想到法事还没做完,就被徐老二遣人揪了下来。
听完前因后果,张旭不由叹道:“利字一把刀啊,因为一点利益,竟搭上这么多条人命。”
张旭说完,看向林易,要在平常,他肯定说一堆,这次倒像是在仔细思索什么。
“你怎么了?”张旭推一推他,问到。
林易回过神来,小声对张旭道:“糟了,可能你师门没拦住业鬼,它跑这边来了。”
“啊?那怎么办?”张旭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