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举办。
羽辉那么多条狼,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白祤。还有各种民间借贷的机构,上下游那些没有结清货款的企业。要知道,地产公司的那些工人可不管你什么结婚还是出丧。
白宁川死后,大量资产被冻结,保全。让原本就困难的公司现金流更为紧张。当然,资产清算之后,这些钱肯定都能到他们手里。但工地的那群工人什么时候管这些,今天我干活了就得给我结钱,否则我就闹到天上去。
白祤也是担心追悼会变成追打会。到时候不仅难以收场,还有可能伤到人。所以家族里的亲戚再三询问追悼会的事,白祤都给压下来了。就让他静静地走吧,白祤对家里人这样说。
他拜完父母,从后备箱里取出冥币,走到了一旁的焚烧处给老两口烧了些钱。当他回到车边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他父母的墓碑不远处的一处碑前,有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姑娘也正跪在那哭个不停。姑娘长得很漂亮,此时一双眼瞳已经哭得肿胀。就算如此,这姑娘也还是比那个殡仪馆的接待员好看许多倍。看到同为天涯沦落人,白祤不禁也多看了几眼。
他走到姑娘的身后,抬头看了眼墓碑,这一眼看的他心中也不禁一颤。墓碑上的字迹还没有来得及鎏金,盖板也是刚刚才封好的,显然墓中的二人今天才刚刚下葬。石碑上刻着的夫妻二人,年岁也都跟白祤的父母相仿。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这姑娘的爸妈吧。
姑娘哭得伤心,完全没有发现白祤的存在。白祤哀叹一声,去车上取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姑娘。
她接过递来的纸巾便去擦拭泪痕,没有道谢。
白祤也不介意,就坐在一旁静静守着。
他下午忙完火化的事情,又跑来下葬。折腾了大半天,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墓地里也就剩下自己一辆车,显然这姑娘是用别的方式来的。现在天马上就黑了,墓地的工人也都已经下班。山下好像是有个车站,那也要走很长的路。如果这种时候留着姑娘一个人在山上,好像似乎确实有些不妥。同样这么年轻就没了双亲,天涯沦落人,白祤也不由得在她身边多守了些时候。
这姑娘也是厉害,一直跪在那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完全黑了,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白祤早就发动了汽车,点亮大灯给这姑娘照着点亮。就算如此,这姑娘也是又浑浑噩噩的坐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
她坐在那微微欠身,向白祤道了谢。就算悲伤,她也明白眼前这个青年给她递了纸巾,同时又在这荒山野岭上守了她这么长时间。
白祤看着他向自己道谢,不禁苦笑了一下。回身指了指父母的墓碑说道:“我父母也都葬在这里,今天我是来给我爸下葬的。”
姑娘听闻一惊,向白祤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眼。她也不曾想,自己竟然找到了一个有着相同遭遇的人。
要知道,想要修复破碎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与自己经历了同样悲剧的人,相互舔舐伤口。显然白祤的这句话,让姑娘悲伤的情绪减轻了不少。
只见她面对白祤,又是微微躬身一礼,嘴里还说道:“节哀顺变。”
白祤看她这样,也是微微鞠躬,对她也说道:“节哀顺变。”
他说完,直起身子,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姑娘说:“天黑了,你也早点下山吧。就说现在是文明社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大夜里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说蹦出个坏人什么的。”
姑娘听她这么说,倒是面露了几分尴尬之色。她犹豫了半天,小声说道:“唔……可是我好像哭的腿有些软,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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