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个青壮妇人的脉象。”
顾小柔心中暗惊,自己28的年纪搁古代可不就是个青壮妇人嘛。这老神医看起来果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夫人倒不必过于紧张。”老先生又宽慰道:“依老朽愚见,小姐这脉象看着并不似凶险之象,反倒是大吉。否则此番小姐坠落山崖,身体肌肤竟丝毫未伤,实属罕见。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朽也曾听说过此类案例,人或有天赋之禀,脉象与常人天生有所不同,命格也与常人大为迥异。想必小姐定是这类贵胄,有天人庇佑,必有后福。”
将军夫人听闻此番,这才放下心来。转念又问:“可是先生,小女此次虽毫发未伤,但之前的人事却一概记不起来,却又是为何?”
“哦?”钟神医捋捋自己的胡子,“这倒真是好生怪异,如遇失忆之症,多有气滞迂阻,可是老朽刚刚诊治,未见此状。”老神医看起来像是遇到了自己职业生涯之中从未有过的困惑,不停捋胡子,眼见着稀稀拉拉的胡须似要被捋突噜了。
顾小柔看了都不忍心了,连忙劝道:“老先生不必苦恼,母亲,您也宽心吧,既然神医都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记不起人事,也并无大碍,许是我受了惊吓,短暂失忆,修养一阵,说不准就好了。老先生既是神医,若神医都医治不了我,那其他人大概便更束手无策了。神医先生,劳烦您开些将养身体的方子便可。小女子先谢过先生了。”
听得女儿这么说,将军夫人觉得有理,有什么比她死里逃生更幸的事呢?相较之下,其他事都不足一提了。于是也谢过神医,将他领出去了开方抓药了。钟老神医跟着将军夫人从小姐房中出来,他想到刚刚小姐的那番话,老成得竟不像是从个十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的,心中已是大惊,退出来之际,老神医抬眼一瞥小姐的芳容,心下更是震惊。这些年除了行医,他对观星识人也颇有些心得,今日一见这位将军小姐的面相,尤其是眉心那一点红痣,这分明是极向黎明格,有这般命格之人,如若是男子,则君临天下,紫微在午坐命,四正无煞。可这是个小女娃娃,竟有此命格,实属罕见。“君临天下”?这女子君临天下还闻所未闻,许是自己学艺不精,看叉劈了?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是不用说的,这将军小姐日后定也是个有福之人。老先生心中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