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挪开靠背，非去和江依依挤在一张藤椅上，稍微有些吃惊：“我不知道这件事。”

“就是因为这个，他从C大辞职了，然后就开始自己创业，建立了柏岛。”

“刚才孔佐森提的陈年往事，就是指C大的？”

“应该。”

楚陶然这么老问着，江依依没办法专心看书，就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说：“你现在八卦得很。”

“你居然是嫌我烦。”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书：“这可能是汤小柏一辈子的痛，我也未知全貌，没什么好多说的。”

楚陶然拿过她的书放在了自己原来坐的另一张沙发上，看着江依依，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是一辈子的痛，那还会在自己身边放一个知情人吗？甚至是一手将这个知情人打造成了知名作家？”

江依依忽地心中一提，却也像什么都没打捞起，汤小柏从离职后就着手搭建柏岛，信息飞速交接，应该是有必要遮掩这个恶性传言的，可江依依竟然是从一开始就参与了柏岛的成长，她掌握着汤小柏的“丑闻”，却也真的在他的手底下年复一年地跟随到了现在。

这是她毕业以来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也是她从那时至今，唯一的工作，没有跳槽，没有其他。从上学时期勤工俭学的各种兼职，到读研期间的柏岛实习，再是她毕业后柏岛所提供的一份稳定的正式工作，当汤小柏把她的《红禁》出版，既让她转圜了经济窘况，又帮她实现了长久以来的创作梦想。所以从心而论，江依依很感激。

感激到已经在不知不觉里对柏岛有了“视如己出”的包容和负责，她对汤小柏是不习惯去深想的，总自动将他归为与自己同一战线的，为了交情为了柏岛而不断努力的，可如果按照楚陶然说的一细细追究，她看到的，以为的，似乎都只成了不堪一击的。

“我想不通。”她道，“这个行为，汤小柏确实矛盾。”

如果汤小柏信任她，那把她塑造成柏岛的“往矣”，给她名利成就，都是合情合理的，但如果汤小柏真的信任她，又怎么会对她施以一种近乎“圈养”的限制？没有精神上的严厉，运作舆论是非，更甚而是希望她软弱依附。

汤小柏不信任她，但还是让她名利双收。

“你知道吗，小白创业最难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我来帮他，小白拒绝了，他说生意做不成不要紧，但朋友做不成可不行。”楚陶然道，“商业合作，很折损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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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邈给江依依发来几所中学信息时，江依依才觉得小升初真的像战场一样。

她原本想毕竟国家规定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就是上不了最理想的，那也至少是会有其他学上的。但她初初看了最近的一些内部数据，好中学人人都挤破了头也要往里面挤，而那些升学率较差的，现阶段报名的人少得可怕，江依依本来一个公正的人，看到这聊聊的报名量又不得不心慌，真不敢往那些学校抱了。

只几份材料的时间，她就也加入了往数一数二中学挤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