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群黑衣人只能龟缩在之前的那个破庙中。
叶幽云的人马正在城里城外进行大范围的严密搜查,他们随时都有行迹暴露的危险。
领头之人想不通,那么短的时间内,身受重伤的司空礼文明明是插翅难逃,却又为何不见踪影。
他怒不可遏。
他现在想杀人。
他目光阴狠地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那个将司空礼文打下山的黑衣人,冷冷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大人,饶命啊!”那人祈求道。
“跟死去的弟兄去作伴吧!”领头之人置若罔闻,走到他的身边,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
眼前这一幕令其他几个黑衣人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清早醒来的肖亦宁在房子的四周巡视了一圈,回到屋内,欣喜地对司空礼文说道:“赛潘安,我在外面找到了一架遗留在这里的板车,还能用,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的主人没有把它带走。”
“嗯。”司空礼文随意的哼了一声表示肖亦宁说的话自己听到了。
“赛潘安,我想...我可以,可以把你放在车上,然后,嗯,我拉着车带你离开...”肖亦宁支支吾吾,声音越发不可闻。
她在犹豫,顾虑自己只是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司空礼文见她踌躇不决,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以为肖亦宁想独自离开,但又可怜他同情他,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真是个累赘...”司空礼文有点难过。
他突然感觉很失落。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失望,既而快速消失不见。
他垂下眼,低声说道:“其实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怪你。”
肖亦宁听司空礼文这样说,知道他误会她的意思了,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考虑我的身体够不够强壮。”
说完,肖亦宁举起手做了一个展示力量的动作,但见司空礼文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便又说道:“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定要共同进退。”
“我再出去摘一些果子,我们路上吃。”肖亦宁一说完,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司空礼文抬起眼看着肖亦宁越跑越远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不久之后肖亦宁就从外面回来了,她把刚摘下的果子打包整理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后,走到司空礼文身边,弯下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肖亦宁可以感觉到司空礼文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不断地传过来,身体近距离的接触使她有些心猿意马,因此故作平静地使出吃奶劲抱着他往外走去。
“是时候发挥你真正的技术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被抱着的司空礼文正一脸娇羞的凝视着肖亦宁。
肖亦宁曾经非常羡慕那些做什么都有其他男生热心帮忙的小女生。长相平凡,性格有些像男孩子的她有着大于一般女生的气力,所以没有得到过其他人的热心肠。
肖亦宁好不容易把司空礼文抱上车,终于大功告成。
她靠在车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气喘吁吁地说:“你失忆了,现在去巨云城可能很危险,但是我们该往哪边走?”
“往巨云城相反的方向走吧。”司空礼文思考一下给出答案。
“就这样?相反方向是哪边?”肖亦宁现在一点脑筋都不想动。
“你的左手边。”
此时正值初秋,四周都是高大笔直的树木,树木枝条上的叶子稀疏。一阵微风过来,又颤颤悠悠地飘下几片金黄色。
人与车轮走过枯枝落叶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显得尤为明显。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肖亦宁走累了,她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休息。长时间的走路与拉车让她腰酸腿软,肩膀也磨破了。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还是没有走出这一片林子。
躺在车上的司空礼文很内疚,“你坚持不了可以丢下我,我真的不会怪你。”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肖亦宁斩钉截铁道。
“而且我也没地方可去!”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你没有家人吗?”司空礼文不解。
“有,只是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肖亦宁告诉他。
空气突然的安静,司空礼文想要开口打破沉默,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肖亦宁左右环顾,自言自语道:“天快黑了,得找地方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