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周智海把他妻子带了过来,专门照顾南慕春,顺便给北堂澈做饭。
医馆虽然交钱就能包吃住,但是周智海不放心,所有北堂澈吃用的,都由他送来,不过他人之手。
医馆的人也见惯不怪,大户人家讲究的多了去了,猜测那年轻公子和女子是周掌柜的上宾贵客,才伺候得如此周到。
南慕春转移到专用病房,除了洗擦北堂澈不近身,交给周妻来做,其余时间他都待在病床边。
病房烧了几个碳盘,他知道她怕冷,哪怕他热得只能穿单衣,也要病房里热乎乎的。
喂药依然只能靠嘴对嘴的渡,每次喂南慕春吃药,他都满头大汗,虽然辛苦,但是只要她能醒过来,再艰难他也能坚持。
可是,两天过去了,南慕春没有苏醒的迹象,依然面无人色,气息微弱。
傍晚大夫把了脉,还是没有一句准话,只说内伤好治,如果一直昏迷就表示头部的淤血不散,有可能导致长期昏睡不醒。
听得北堂澈心情沉重,周嫂安慰他“公子,南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吉人天相,她一定会醒的”
吉人天相?
是啊!你本就不是普通人,既然到凡间一趟,怎么能轻易离去?
这凡世间有凡世间的繁华,虽比不得仙境之地,也有烟火人生之趣味,留下来,我带你去看一看,好不好?
北堂澈握着南慕春软柔无骨的小手掌,祈祷南慕春能听到他的心声,不要,不要那么快去飞升,让他陪她,或者她陪他久一些,再久一些
就当他贪心好了,所有的天谴由他来承担,他必无悔
躺在床上的南慕春毫无反应,只有微微的呼吸,证明她一息尚存。
北堂澈握着她的手,时不时渡些真气过去,缓解她手心的冰凉。
到夜里,手心竟然变得火热滚烫起来,北堂澈发现异常,连忙请张景过来看。
“这是发热了,要赶紧退热才行。”张景叫撤掉火盘,等体温正常了再搬回来。
周嫂帮着脱掉南慕春的厚衣,用加了烈酒的水擦拭她的手心脚心额头耳后,忙到后半夜,终于体温降下来一些,周嫂已经累得差点脱虚。
连自己孩子都没有照顾得这么入心,没办法,谁叫这是主子的女人,主子重情,已经两天都没睡觉了。
如果南姑娘有个好歹,主子年纪还小,必定会方寸大乱,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北堂澈让周嫂去休息后,继续坐在床边,帮南慕春擦着细汗,又喂她喝了几口水,片刻不移的盯着她,希望她能有点反应,不要一直昏睡不醒。
屋外下起了小雪,屋顶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行走。
北堂澈立刻凝神戒备,正要起身细看时,耳边传来低低的动物嗷呜声。
“小狐狸?”
它怎么找来了?
北堂澈打开窗,一条红影窜了起来,滚在地上,撑了几下腿,艰难的站立起来。
前爪居然还捧着那几颗朱红的果子。
“你怎么找来的?”红狐的出现让北堂澈相当意外,他没想到狐狸敢走出越冥山,还来到洛云镇,来到了洛云镇居然还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