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南慕春觉得自己在古代会活得很苦逼,人生地不熟的,生存技能几乎为零。
她沮丧的看着亭子外面的山峦,发现太阳已经西斜。
一看手表,下午四点多,那个年轻人抱着他师父已经消失一个多小时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亲人死在这荒山中,连个棺材估计都没有,就草草的埋入黄土,从此天人永隔,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孤零零哦,要是回不去,自己更加可怜啊
人家至少还有个家在这里,我的家和家人,却在另一个世界,再也触及不到,惨到天际了!
南慕春抽了下鼻子,强忍心酸,坐在亭子的竹凳上,从包里掏出了压缩饼干,无论发生什么,也要吃饱去面对,这是南慕春的人生信条。
又吃了点牛肉干,保温杯的水已经喝光,竹屋的主人还没出现,南慕春直接到厨房里找水。
厨房里一土灶,两口锅,三张凳子一张桌,还有个大石斗,相当古朴简陋。
南慕春在大石斗里找到了水,用竹子做的水勺灌了一杯水,打了个转,也没见人回来,只好到亭子里继续发呆。
天色已暗,竹林后山,北堂澈跪在一座新坟前一动不动,垂着肩膀,任凭山中夜风吹乱一头如缎长发,低垂的眼眸,悲伤无比。
不远处是一座旧坟,那里埋葬着他的母亲,母亲四年前死于郁症,而现在师父也不在了,以后就要剩自己一人,在这世上受着飘零之苦了么?
如若兄长在就好了,起码还有个人相伴,可是自从七年前失散至今,师父出去秘密找寻了几次,却都了无踪迹。
现在这越冥山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不对,还有个来历不明之人,北堂澈脑里一闪,嗖的站了起来,飞身略过竹林,片刻之间就回到了竹屋。
太阳下山时,南慕春原本还在亭子里发呆,结果越来越困。
这一天过得太惊心动魄,不但体力透支,脑力也透支。
天一黑,山风呼呼而过的声音听得人心慌,到处影影倬倬,指不定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南慕春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呆在亭子里了,主人不在,也不好进人家的房间,只好在厨房里的空地上,铺了点干树叶,把防潮垫垫在上面,打开睡袋,钻进去闭目就睡。
北堂澈在厨房里发现了睡得正香的南慕春,锐利的眼睛清楚的看到,黑暗中那人躺在一个奇怪的袋子里,气息均匀,已然睡熟。
真是不怕死!
师父说此人似无恶意,难道真的是误闯进来?
但是越冥山方圆百里无人烟,到处还有毒障弥漫,一个武力值为零的人如何闯得进来?又为何掉进水潭?
北堂澈拧眉盯着地上的人,片刻之后,最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盘腿坐在榻上,运气修炼。
翌日一早,天刚放亮,北堂澈就离开了竹屋,离开前在厨房外侧耳一听,里面的人还在沉睡。
他消无声息的掠进了竹林,飞身往后山而去。
路过野果树,摘了一堆野果子,用衣袍下摆兜着,来得师父坟前,一大半供给师父,小半自己拿来果腹,然后就坐在坟边发着呆。
直到日头高升,阳光晒进了山林,到处又是熟悉的鸟鸣声,北堂澈看着周围熟悉的山景,再看看身边的坟茔,胸口阵阵发闷。
物是人已非!
哔
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竹屋方向传了过来。
北堂澈一跃而起,眼里布满怒气:“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