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问道:“沈兄所指具体为何?”
沈约举杯乐呵呵地笑道:“往后慢慢会对你细说,也许你能回忆起来也未可知。今日且先开怀畅饮如何?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是说到陛下为何不对你封赏之故,且听为兄慢慢道来。”
陈威知道沈约故意岔开了话题,却也不便多问,只能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是因为陈某乃潭柘寺的弟子,圣上在寺中被挟持,而且寺里的一些僧众也参与其中。当今天子仁德,寺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有拆寺与杀头,已是最大的恩赐了,岂敢有他求?”
沈约道:“这只是其一,除此之外,尚有一个缘由,当日陛下并未当众对你论功行赏,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论救驾之功,无人可与你相比。陛下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却赏赐了他人,包括我在内。事实上,陛下赐官于我,便相当于对你的赏赐与信任,若不是关键时刻我说出与你的交情,恐怕会被当做刺客论处。陛下选我入宫,乃是间接地对你考察,估计不久之后,陛下便会重用你,你看,转眼间就给了一份差使与你,这是在考量你呀,你只有干出一番事业来,方能不负圣上之所期。”
陈威想到有一天或许会被圣上召入宫中,心中不禁窃喜,如此一来,自己还俗有望了,如果陛下有旨意令自己还俗入宫,则方丈不得不放人。他转念一想:若方丈得知我心中的真正打算,不知会作何感想。管他呢,自己回到大明,便注定与人不同,是来干大事,而不是烧香拜佛的。
陈威与沈约推杯换盏道:“只是沈兄厌倦官场,好美酒一壶,仗剑走天涯,而今陈某无意将兄长牵扯其中,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沈约坦然笑道:“比起牢狱,皇宫可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再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世上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们的,你不必懊丧。来,喝酒,前夜喝得不够尽兴,今日务必一醉方休!”
这时,厅外跨入一女子,淘气道:“喝酒岂能少得了本姑娘,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喝酒,尽是长吁短叹,岂不贻笑大方?”
陈威循着声音望去,见一俊俏的女子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只见此女身材高挑,俊眼修眉,鸭蛋脸面,丹唇皓齿,顾盼生辉,看得陈威痴痴然也。
沈约兴奋地冲女子道:“文茵,快看谁来了!”
沈文茵噘嘴道:“这不是陈家哥哥吗,幸会幸会!哦,不对,我应该说,大师远道而来,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自己咯咯笑起来。
陈威偷偷向陈威问道:“这位是?”
沈约会意,忙说道:“你看我,只顾着开心,却忘了正事。这小捣蛋鬼便是舍妹文茵,小时候她可没少捉弄你。”
沈文茵故作生气道:“才几天没见,就把人家彻底忘啦?该不会是修成了正果,早已忘却凡俗,羽化登仙?或是世上除了你那小情人,便再无其他女子?”
沈约急忙喝止道:“文茵,不得无礼!罗威患了脑疾,前事已悉数忘记,再不可乱言,否者为兄一定重罚。”
沈文茵叹道:“真是好哥哥,老欺负自个儿妹妹,岂不害臊。好,妹子认栽了,你说罚就罚,不过怎么罚,得由我自己定。”
沈约无可奈何道:“咄咄怪事,惩罚还有自己定的,好吧,就依了你,你尽管说来,可别太轻了,否则会有包庇之嫌。”
沈文茵道:“就罚妹子三杯酒吧!”说着自斟自饮起来,无视旁人。
沈约冲陈威摇头笑道:“没办法,舍妹就这性情,还请兄弟勿怪。”
沈文茵回首做了个鬼脸道:“他敢见怪?瞧我不把他吊到门口的柳树上。”
沈约无奈地笑了笑:“看把你能得,你若是把圆真大师吊起来,岂不是对佛祖不敬。”
沈文茵吐吐舌道:“佛祖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陈威十分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给陈威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青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