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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中国经济在经历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经过几年的巩固与调整,经济迅速发展,各类的来料加工企业,各种外销型独资或合资企业,犹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国大地开工建设,受惠最直接的便是沿海城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依托中国内陆城市广大劳动力输出,城市的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05年的时候,房地产建设在全国各大城市拉开序幕,政府通过地块的拍卖和房地产交易的税收,来增加城市硬件设施的建设,通过户籍制度改革,招揽更多的人才。而一些密集型的产业高端人士,则选择在工作的城市安家落户,房地产买卖日趋升温,人们喜欢用房产来定义家的概念。

廖凡在04年成立了”居然“装修公司,成立装修公司这个想法是钱丽丽根据时代的发展而提出来的,钱丽丽否定了还像表舅那样组建工程队,犹如散兵游卒,钱丽丽认为发展必然会受到瓶颈,成立装修公司则可以接一些高端的写字楼、别墅等项目,廖凡接纳了钱丽丽的建议,再加上嘉尔的附和——多元化发展的建议,廖凡的思维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接受新的思路,这一两年房地产的升温,装修行业果真如廖嘉尔所言,必然会有一个蓬勃发展的周期。

在装修公司成立那天,廖凡请来了张海、莫迪,这是一别几年后的第一次相聚,虽然在QQ虚拟的世界大家有过共同的交集,而面对面又显得有点漠然,打破这种僵局的是青春靓丽的钱丽丽,以女性的柔和来调剂男人们的情绪,促进友情的升温。晚宴过后,廖凡喝得微醺,酒话道出真情:“感谢两位今天抽空过来,我之前看到两位高大上体面的工作,一直有点自卑感,两位兄台却没有嫌弃我,我很是感动,是值得一辈子交往的兄弟。”莫迪与张海听着“哈哈”大笑,安慰着廖凡:“什么体面的工作,社会分工不同而已,都他妈的为了生计。”钱丽丽一边给三人泡茶,一边打着圆场:“我们家廖先生就这样,对真心的朋友毫无忌言。”廖凡执意留着莫迪与张海,望着钱丽丽调侃地说:“今晚,我只要兄弟,不用女人。”引得大伙相视而笑,钱丽丽惯着他高兴,三人酒足饭饱后商量了一个娱乐方式,在廖凡的大办公桌上斗地主,输的一方贴“胡子”,钱丽丽在一旁递烟倒茶,看着三人贴满“胡子”的脸,笑得合不拢嘴,三个大男人也乐得像小孩天真的一面,伴随着谁出错了牌而争论不休,将他们的友谊升华到另一个层面。

莫迪在大刘的工作室干了几年,这几年的大芬村体验,让他对绘画艺术有了新的探索与追求,他觉得大芬村油画创作比较单调,绝大部分是相当于来料加工式的,即客户提出要求,市场迎合客户,从而缺少创作元素,市场上的作品大多数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艺术精品乏善可陈,莫迪不只一次跟大刘就这个问题有过交谈,大刘虽然认同莫迪的这个想法,但他一直强调尊重市场规律,而莫迪想坚持创作的初衷一直没有放弃,经过这几年的工作,手上也积累了一定的资金,他想出去闯荡一番,成立一个工作室。大刘这一次支持了莫迪的想法,通过这几年的工作与相处,他觉得莫迪有这个实力,大刘自己一直没能走出去,缘于自己被困顿的心,太过于追求市场经济利润。

莫迪将自己的想法发给张海和廖凡,得到他们的支持,廖凡声称:“我唯一能帮到你的——帮你找到合适的店面,然后帮你装修。”张海在QQ里摇旗呐喊:“我举双手赞成,一个伟大的、天才的艺术家,都要迈出痛苦的第一步!”钱丽丽回复莫迪:“廖先生的热干面做得很地道,如果过来龙岗发展,可以来我们家蹭饭吃。”“呵呵,好像用蹭这个字有点不妥,失敬!”廖凡看到他们的回复,开怀大笑,回复着钱丽丽:“没错,就用蹭这个字更贴切,以后少不了劳烦你们,谢了!”

廖凡介绍莫迪在一个大楼盘的裙楼下租了一个铺面,面积不大,60平方的上下两层,莫迪自己设计了装修样式,廖凡递给钱丽丽看,冲着莫迪嘟囔:“得咧,早知道你还会家装设计,我们早就出大价钱把你从大芬挖过来,以后我们接的大工程,设计方案和图纸,你得替我们把把关。”莫迪讪笑道:“你们的设计师肯定比我更有能力,将来如果混到没米下锅的时候,我就去你们那儿蹭蹭,热干面、辣子鸡尽管招呼,我不挑食。”廖凡揶揄莫迪:“要得,要得,那你得经常去我公司把关设计这一块,要不然我不会轻易下厨。”三人相视而笑。

“莫迪艺术工作室”成立这天,张海特地请了假过来祝贺,廖凡调侃张海:“今天晚上贴胡子,你别有王炸也不舍得出。“张海”嘿嘿“地笑着。大刘带了几个绘画界的朋友过来祝贺,跟莫迪进行艺术切磋交流,在一张铺着毡纸的台面上,几位轮番上阵创作,大刘在宣纸上用毛笔画出一幅《丝丝相连》,其实就是一根丝瓜藤结出几个丝瓜,瓜蒂上还开着黄花,署上名后,大家鼓掌称赞。大刘的朋友有仿画齐白石的《葫芦图》、有仿画李苦惮的《鹰》,大家都相互称赞,最后是尽地主之宜的莫迪上场,他铺好宣纸,用毛笔粘好墨,在纸上奋力拖曳了几笔,画上一根老藤,然后用细羊毫慢慢勾勒出几串花的雏形,再填上紫色的颜料,画上几只振翅的小蜜蜂,整幅画惟妙惟肖,具有生命力,落款是一行小行楷,再盖上印,众人掌声雷动,廖凡与张海听不明白他们这帮绘画艺术家讲的什么“墨分五色”、“中锋运笔“、”勾、皴、点、染“......只知道看着舒服便是好作品,一旁帮忙泡茶的钱丽丽看着莫迪一行人画的作品,尤其是莫迪画的那幅《紫藤花开》,一个劲地道:”好!“莫迪很是开心,对着钱丽丽说:”今天最辛苦的是嫂子,这幅《紫藤花开》送给你。“钱丽丽大喜过望。晚宴过后,待宾客散去,三人迫不急待地张罗着斗地主,平时斯文的三个大男人,脱去上衣光着膀子,抽着烟,俨然一副赌徒的架势,钱丽丽看着他们,会心地笑着。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廖凡的手机响着,廖凡一看屏幕,是妹妹嘉尔打的电话,在工地上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了下来。”哥,有件很棘手的事情想找你聊聊,算了,还是我过来深圳找你们吧!“嘉尔便挂了电话,廖凡感觉嘉尔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便回拨嘉尔的手机号码,提示已关机,于是他便打电话给钱丽丽,将嘉尔不寻常的表现告诉钱丽丽,钱丽丽一边安慰着廖凡,一边给廖嘉尔打电话,关机状态,于是钱丽丽在办公桌上的QQ上给嘉尔留言:”有何棘手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和你哥商量,千万别往坏处想。“过了半天才收到嘉尔的回复:”我已经买好了去深圳的机票,明天上午到深圳,到时去深圳找你们当面聊,暂时不要跟父母打电话,免得他们担心。“”明天见!“钱丽丽回复了一条便给工地上急躁的廖凡打电话:”你妹没什么大事情,明天过来深圳找我们聚聚,可能几年没见面了,所有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廖凡听着半信半疑地”哦哦“应着,只是刚才听着嘉尔讲的电话内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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