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啪就是没有舞伴,partner,明白吗?”于娟大声对着张海说话,显然也觉得曲子的声音太大。
“哦,没有舞伴,我不会跳舞!”张海如实地告知于娟。
“没关系,我教你跳,一个人喝闷酒不好。”于娟向好挤挤眼,看着舞池中央。
于娟的一片盛情邀请,张海觉得盛情难却,但自己确实不会,于是鼓起勇气随于娟走向舞池,于娟就教他如何摆弄舞姿,他的右手揽着她纤细的腰,无所适从,于是显得笨拙,左手十指相扣又太过于用力,将于娟的手握得有点痛,但是于娟却很有耐心地劝他放轻松,一首《慢四》的舞曲节奏,于娟只能教他左边踏两步,右边踏两步,他的身体略显僵硬,完全是她在牵着他舞动,围着舞池转了一圈,张海觉得很过瘾,身体也放轻松了许多,于娟让他感受节奏,“哒、哒、哒、哒”,张海完全听不懂什么是节奏,只能跟着她蠕动着身体,眼睛盯着地上的脚步,生怕自己踩到于娟的脚,于娟让他抬起头来跳,一首舞曲下来,张海觉得好累,于娟已是香汗淋漓,张海欲趁一曲完毕返回,却被于娟拉了一把,让他再跳一曲。一曲欢快的《快三》舞曲,张海有点懵,于娟在他耳边唱着节拍:“咚、哒、哒!咚、哒、哒!”张海只能踏着平步,于娟吃力地拉着他旋转,拉了几次,实在是拉不动了,就在她又准备拉着他旋转的时候,张海用力有点过猛,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两个人肢体的接触,让张海有一种如酥如醉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贴近一个女生,瞬间让他的热血沸腾起来。“啊!“于娟尖叫了一声,显然是张海笨重的脚踩到了于娟的脚,张海的热血沸腾又变成羞愧难当,他扶着一蹶一拐的于娟来到桌边,昏暗的灯光下,于娟叫苦不迭,看来伤的不轻,张海决定扶着她回宿舍。在张海的搀扶下,两人一蹶一顿地回到于娟的单身宿舍,张海迅速地返回食堂,找食堂师傅要了点冰,又迅速地找到于娟的宿舍,找了块毛巾将冰包起来,让于娟脱了鞋袜,将她受伤的脚架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为她敷上冰,于娟疼得眼泪直流,嘴里娇气地喊着痛,身上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兰花香水味道,张海只顾着给她敷脚,她却在用泪眼打量这个同龄的男子,阵痛却换来心里的好感,这种好感源于一种踏实,一种信任。大概敷了十几分钟,于娟的脚有点被冻麻木的感觉,她让张海停了下来,张海用纸巾将她脚上冰化成的水擦拭,顺便帮她穿上了袜子和鞋,于娟有点感动,她用丹眉凤眼带着温柔的情愫望着张海,张海还在为自己的冒失自惭,当张海的眼睛盯着她的眼光,一股被柔风吹来的勇气在支持着他,在双目相对的瞬间,一股电光在触动着两颗年轻的心,这种感觉令人流连忘返,沉醉难醒,是青春荷尔蒙的爆发,当主动的于娟张开双臂,渴求着张海的一个拥抱,张海始料未及地犹豫,不解风情地怯弱下来,张海面带羞色,于娟看着腼腆的张海,尴尬地收回了双臂,冲着张海回敬一个调皮的笑脸,结束了这电光火石的暧昧情愫。张海从于娟的宿舍退出来的时候有点狼狈不堪,这种过分的腼腆是心里的自卑在作祟,他在渴求,却又在退却,而对于娟来说,就是一种伤害,难以启齿的伤害,女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无情的打击,张海却全然不知,缘于他对情感信任的缺乏。
第二天上午,张海睡了个自然醒,想起昨晚的情形,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懊悔,他奔去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准备去给于娟擦药,当他敲响于娟宿舍的门,却没人吱声,只得悻悻地离开,其实于娟已经坐车去广州同学那儿散心。晚上有点落寞的张海在歌舞厅喝着啤酒,没有瞧见于娟的身影,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焦虑、一种急切地担心。“受伤的她去了哪儿呢?”张海一直在心里盘问着自己。曲终人散的时候,张海喝得有点踉跄,收拾啤酒瓶的阿姨在喃喃自语:“好家伙,喂牛呢!”张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八十几瓶啤酒,只知道自己无心风月——歌舞厅里的嘈杂不影响他一个劲儿地喝酒。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的张海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当于娟将自己那晚的“艳遇”讲予女同学叶子听时,引得叶子打趣笑她:“就这点殷勤就招架不住,呵呵,你在情海里翻起了浪花,看来你得折腾一番自己啰!”于娟有点怅然若失,又有点匪夷所思地苦笑,叶子便再下一城:“就没见过那号小子,对我们于大美女都能把持得住,这人生理应该有问题吧!”讲完引得两人对望“噗嗤“笑出声来。于娟又替张海打抱不平:”人家就是腼腆怎么啦!那些个无事献殷勤的货色,姑奶奶才瞧不上呢!“”你这叫啃硬骨头,啃着啃着便变成了鸡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啰!“于娟羞愧地与叶子扭打在一起。于娟对于张海的印象,比较深刻,这个男孩办事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在办理入职和升职的手续时,她在观察他,觉得这个人比较沉稳,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应该不会花心的那一种,事业也在上升期,是一”支“绩优的蓝筹股,只是这人除了腼腆,还带有一点自卑的情绪,她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探究他的内心世界,所以那天晚上自己才会主动邀请他跳舞,结果搞得自己暂避广州平复心情。
这个简短的春节休假,于张海来说有晴天,也有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