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声音极,但内室这会也安静,大伙都抱了这样的心思。
心里也期待早些把新媳妇接回来,让她们一睹为快。
通往崔家村的道路上,意气风发的尚思羽骑在高头大马上,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一辆马车上拉着的一顶挂满红绸的八抬大轿,心里的喜悦和兴奋一波波的涌出。
看着沿途熟悉的景物,倍感亲牵他眼神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厚,盼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他心爱的丫头长大,他也如愿把媳妇娶到了手里,嘴角微微上翘,那份自豪和得意都显露无异。
到了石桥,尚思羽吩咐人把喜轿抬下马车,让穿戴体面的轿夫把喜轿抬着过桥。
庆子咧嘴笑着给轿夫们逐一的塞了一锭银子,“哥几个都打起精气神,把咱们少夫人稳当当的抬回去,公子还有厚赏!”
后面抬聘礼的那些厮,见轿夫们得了赏银,都哇哇大叫着起哄。
庆子呵呵笑着斥责着,“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混账东西,咱公子啥时候能亏得了你们,赏银哪个也不会少,安心的把聘礼抬到崔家,都有白花花的一个大银锭子!”
见庆子很有魄力的把厮们都安抚住,尚思羽赞赏的丢给他个眼神,“好子,你做的好,回头爷爷给你娶个俊俏的好媳妇!”
被公子夸赞可不容易,庆子满脸激动,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把心里话脱口了出来,“公子,奴才的亲事还要少夫人给做主呢,就不让公子操这份心咯!”
“你个混账,原来是看上了锦儿身边的丫头?臭东西,快到底是哪个?”
看这子乐的眉开眼笑,尚思羽忘了自己的正事,马鞭点着他的脑袋大声问起来。
“嗯,是绣庄里的赵莺姑娘,公子恐怕没那……”
既然已经破,庆子也不再遮掩,红着脸把心里爱慕了许久的姑娘名字给了出来。
正想公子没那能耐把亲事给自己成,又怕惹怒了公子,自己在这大喜日子也少不了屁股开花,就把后面的几个字给吞进了肚子里,一溜烟的朝后跑去。
崔家新宅里,也是一片热闹和喜庆。
崔平松是里正,又是这个金锁他们兄妹的长辈,自然被请在前面一进院子的正房厅堂里坐着喝茶。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他几次放下茶盏想出去看看,还有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
可身旁还坐着刘承风,他只好按捺着心里的急躁。
巳时正。
隐隐的有鞭炮声音传过来,山子蹦跳着进了院子,嘴里高声嚷嚷着,“新姑爷来接亲了,已经过了石桥,后面还跟着大红的花轿啊!”
“快,扶我出去看看去!”
刘承风哆嗦着身子,浑浊的老眼里闪着亮光。
刘家大郎忙过来搀扶着老爹的手臂,声叮嘱着,“爹,你别心急,论道里思羽那子待会肯定会过来拜见你老的。”
“你个傻子懂个狗屁!”
恶狠狠的瞪了这个不开窍的大儿子一眼,刘承风使劲的捣着拐杖,振振有词的着,“我哪里不懂道理,你六姑母活着最疼的就是锦儿这丫头,临死也放不下锦儿,如今锦儿成亲,我要替你姑母好好的看看尚家的这子到底是咋把我们家的心肝给接回去的!”
到底是身子有病,费力了这一番话,他咳嗽个不停,脸一会竟憋成了青紫色。
“爹,都是儿子没用,不该惹你老人家生气,你可别吓唬儿子啊!”
看老爹身子弓成了大虾,手捂着胸口,咳的止不住,刘家大郎急惶的喊着。
身后传来的动静,吓的还没跨出门坎的崔平松又转了回来。
刘家老二已经把身上带的药瓶摸出来,急忙给他爹嘴里塞了两颗。
好歹老头子又顺过来气,怕再阻拦,真把老爹气出好歹来,刘家老二干脆俯下身子把他爹背在后背上。
新姑爷来聊消息被腿脚利索的山子传到后面院子,江月梅也不在屋子里看已经梳妆好的姑子,撒腿就朝外面跑。
她的举动惹的屋子里的妇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菊花用帕子沾着眼角的泪水,笑着点着她远去的背影,“你们看看,金锁媳妇咋像个孩子呢!”
望着院子里满当当的嫁妆,九斤媳妇由衷的出口气,“这样脾性的人才好相处呢,年关时,得知金锁在外面混的好,还娶了个官家姐回来,我这心一直高高提起,可见面了几句话,心就落下来咯!”
陶依芳把手里的红苹果塞在崔华锦的手里,偷偷的掀开盖头,声叮嘱着,“锦儿,这苹果你可要拿好,象征着一路平安,你可不准在半道上偷吃了啊?”
“依芳姐,锦儿哪里是个贪吃的人呢。”
手捧着苹果,崔华锦笑着回了她一句,想到爹的名字就叫平安,却受了那么多的苦楚,最后也早早的去了,喜悦的心绪又被黯然给填满。
见这丫头眼角又滑出泪水,陶依芳用帕子给她轻轻的擦拭着眼角,“傻锦儿,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是万万不能落泪的,你再这样,你让姐姐心里多难受啊。”
陶依芳这次话语气大了些,引得屋子里的人都看过来。
陈莲莹把闺女塞给秀花婶子,急忙过来问着,“锦儿,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坦,三嫂把你婆婆给请过来?”
大婚之日,崔华锦心里一片哀伤和酸涩,她哽咽着,“三嫂,锦儿没事,就是想起了奶和爹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