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子鸿抬眼看了看那座破了个大洞的帐篷,真想立刻冲进去救人。
“东湛太子就该做东湛太子该做的事,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沈令云的声音好听的过分,但话里的意思,真令人愉悦不起来。
帮不上什么忙……
萧子鸿着实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正要跳脚,沈令云不给他机会,抬手从他人中穴上拔下一根金针。
“你过……”分字还在齿间打转,伟岸尊贵的太子殿下就软了身子,被路萱不小心挂在唇角的鲜血冲晕过去。
见血即晕,名不虚传。
妖朔之夜肯定是要见血的,因为这个,他特地请沈令云提早做了防范,没想到,坑他的,也是沈令云。
撑伞的亲兵眼疾手快扶住自家太子。
沈令云一挥袖:“走。”
隆威军潮水般退去。
冷雨中,只剩沈令云和鸢飞等一队民壮。
不知道是否气氛太过压抑的关系,雨点也拿不准下还是不下,渐渐节约了许多。
路萱缩缩脖子,往旁边挪了挪。
沈令云一双幽深的眸子扫到她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带着凉意的凛冽:“我沈令云的夫人你也敢屡屡冒犯,当本座是萧子鸿那个好糊弄的小子吗?”
路衷忙护在女儿身前:“医长大人……”
“村长!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罪恶如渊,你再多良善,都填不够她!”沈令云向来温润,可一旦冷起来,简直比寒冬腊月还令人通体生寒。
话残酷,却真理。
善小恶大,善难恶易,他人福泽又怎能赎己之罪?
路萱苦笑一声,的确,她若现在回头,难保日后不再作恶,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她对自己都没信心。
一念及此,她目光一狠,恶向胆边生,突地摸出袖中藏着的匕首,从后面绕出,横在了父亲脖子上。
“放我走!否则杀了你们村长!”
“那是你亲爹啊!”众人惊怒。
刚刚大家还为老村长一颗父母心感动,现在就被路萱的行为寒的肝颤。
“少废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给我站好别动,不然我真的一刀切下去!”路萱狰狞着一张脸道,脚下慢慢挪移。
路衷被匕首压着,老泪纵横,随着后退。
“村长!”
“谁敢过来!”
乡亲们投鼠忌器,一动不敢动。
然有人却不理会路萱那一套,医长大人嘴角扬起一个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弧度,扭头对鸢飞道:“你还等什么?”
杀!
“是!”黑衣少年登时跨出一步。
路萱娇躯乱颤,手下不自觉重了几分,锋利的匕首立时切破路衷皮肤,流出一片猩红。
“啊!”她本能地先惊呼大叫起来,手开始剧烈哆嗦。
比她匕首更快的,是帐篷内飞出的一道碧光!
“当!”匕首崩飞。
接着一股气浪!
“砰!”路萱被撞开老远。
一条身影转瞬即到,一把拉了老村长往后一送,交到担心焦急的郦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