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个练家子!”没料到半死不活的小丫头竟有两把刷子,柳怀春恨没能及早防备,脸红脖子粗地叫唤。
煮熟的鸭子快要飞了,流连风月的男人们也都收起玩笑,觉得没吃到鸭肉连鸭汤也喝不到确实有些亏,便行动起来,跃出帐子,准备联手围捕白无药。
亡命之徒活到现在还没亡命,自然是有其喘气的本事,他们一联手,若没有大宗位以上的武力,休想逃出生天。
哪知,他们刚一提气,小美人儿不跑了。
她原地一顿,折身,投怀,扑进一个坚实胸膛。
白无药道:“夫君,你来了。”
嗯?
夫、夫君?!
人们脚下一滑,一口丹田之气险些岔了劲。
电闪雷鸣,雨终于憋不住了,哗啦啦倾盆而下。
见鬼!
不是说三无么?绝对干净么?不是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祖宗八代都筛了好几遍么?
这个“夫君”是哪里冒出来的?
无数双眼睛回转过去,一齐盯住花容失色的柳怀春。
柳怀春顶着那些凶狠眼刀,阵阵眩晕,强撑着没晕倒算她心理素质练的过硬。
秋飒公子却没她这份本事。
只见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一手颤抖着指指拥在一起的“夫妻”两人,然后又指指柳怀春,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真让人担心他可能下一秒就厥过去。
众人当他是气的,柳怀春也随大流地这么认为,怕他降罪,忙解释:“不可能!不可能!这奴儿奄奄一息在我手里三十多天,怎不见她男人寻来?诸位,你们要相信我啊!”
诚然,怀春帐这么多年,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却从未做过触犯众怒的事。
大家瞧着那一双人,暗暗不解了。
柳怀春不愧是见惯风尘的,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啊!是这丫头片子,精得很呐,想要脱身,故意乱认了一个夫君!好让咱们起内讧!”
白无药力气耗尽,挂在男人身上,两根手指不着痕迹地抵着他胸口要穴,嘴上幽幽道:“夫君,你叫我好等。”
男人身躯微僵,感觉从穴位里侵入一股钢针般的锐劲,心知厉害,不得不生硬配合:“夫人,为夫来迟,你受惊了,可还好?”
他声线温润悦耳,有恰到好处的低沉,且他是个识时务的,边说着,边用修长手臂环住了怀中的“夫人”。
这一声“夫人”,这一个动作,再明显不过地说明了人家鹣鲽情深,久别重逢,喜不自胜之意!
众人热辣辣的目光整齐划一又瞪向柳怀春。
“夫君,我想回家。”
“好。”
“抱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