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研磨,铺纸,提笔,黑色的字迹落下,笔锋遒劲,龙飞凤舞,豪气万分。
“师父,苏湄自下山以来,从未给师父师兄写过信,今日忽然提笔,是为向师父求证一件事。
师父,当日你遣我下山取药,结果我到了您说的地方,看见的是祝余草被盗走、村民混乱的景象,我以为是师父特地派我来彻查祝余草之事,可是据我一个朋友告知,祝余草事件已有幕后之主,可是他所谋,与武林毫无干系,苏湄疑惑不已,想求师父告知。
另,苏湄给师兄留下要口信说要去找父母并不是纸上谈兵,师父,十五年过去,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要自己去探究当年的事情。请师父助徒儿一臂之力。
徒儿记得师父欣赏陌谦,可是徒儿用自己的眼睛,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与我们一类截然不同的志气,或许,王公贵族的子弟,还是公子王孙,而我们江湖中人的后代,还是在江湖中自由自在,行侠仗义吧。
徒儿已不能再追随陌谦,虽然我现在不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无动于衷。也许,弄清楚了为什么我爹娘不要我之后,我就会知道自己是否注定无法与这世道相融了。
过几日,我将从沽阳启程,回耆芜山,若有变故,请及时通知。
徒儿——苏湄
敬上”
胖胖的白鸽费力地扑腾着翅膀,从窗前起飞,结果还没飞出相府,就被一支“友好”的箭给射落了,没错,这支箭友好到只擦掉了它的羽毛,但是擦身而过的力道却足够让它从高空跌落到地面上了,陌谦捡起那只胖胖的信鸽,掂在手上,还觉得沉甸甸的,不由笑了一下,打趣道:“不愧是她养的,这么肥。”说着扯下鸽子腿上的信,只泛泛掠了一眼,就随手扔给了蒙翊,“重新装上去吧。”
“公子,就——原封不动地装上去吗?”蒙翊看着他家公子,一脸狐疑。
“不然呢?你能描出来那几笔字儿吗?”陌谦淡淡反问,摸了摸胖鸽子肥肥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