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见到师兄,高兴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早已像爬爬虫一样黏在师兄兰澈身上,一旁的陌谦站在哪头也不是,尴尬得很,只好去找店小二商量住店的事。
“别担心,小伙子,你是跟着彦儿来的吧,我早就给彦儿订了一间房啦,墨公子,委屈你就和我们彦儿的小侍从将就一晚上啦!”苏湄听到师父的随意后瞪大了眼睛,悄悄地做手势向陌谦解释着。
没想到陌谦识趣地向耆芜山人抱拳,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朝阳的微光洒落大地,旌旗烈烈,鼓声重重,高高的擂台上后悬挂着“武林大会”的字样,台下的人们早早地在场地上等他们的武林王者征服天下,号令中原武林。
而此时,几日前被选举出来的墨迟还在客栈里睡得正香,“我给他用了安神香,一时半会儿怕是起不来了,哈哈!也不用看见他拖着满身伤痕去和别人打架了!”耆芜山人从墨迟的房间里出来,一脸得意地向徒儿们炫耀自己想到的办法。
“师父!你——”“今天可是武林大会啊,墨迟公子不出去,诸多武林中人怎样服气?今日早就昭告天下武林的事情,如果墨迟不去,如何收场?”问出话的是师兄兰澈,显然,师兄妹俩对师父所做的事嗤之以鼻,苏湄已经准备好去弄一大盆凉水把酣睡中的墨迟泼醒了。
霎时,一个人从耆芜山人身后走出,“墨迟?”“你——你怎么醒的,你不是用了安神香吗?”身后的“墨迟”却摇了摇头,像是叹了一口气,“哎——徒儿们,师父领进门,学艺在个人,为师还指望着你们青出于蓝胜于蓝呢?你们这般悟性,我耆芜的多年授业怕是要付之东流了。”耆芜山人一脸惋惜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傻徒儿,心里不知有多得意。
“咳咳,我不是墨迟。”“墨迟”突然开口说话,让兄妹俩更是一头雾水。可是这声音怎么听着这般耳熟?这不是——“哎,徒儿们,你们还得再接再厉啊,三十六计之一——偷梁换柱!墨迟是今天有点情况特殊啊,不过,彦儿,你昨天带来的这个小子,不错啊,是个好苗子!我昨晚和他练了练,若是多加指导,说不定还能成为武学奇才呢!”耆芜老道的眼睛里放着光彩,望着陌谦就像一个从未裹腹的人遇见了一大盘肉。
“师父,你说过我是关门弟子的!”一旁的苏湄已经发狂,小兽般地对着师父。
“啊,哈,我,我就说说而已,啊,那个,我们不是说到墨迟了吗?这家伙是用了安神香,而且他现在还在睡,要不是老朋友的嘱托,我也是不忍心看着领居家的徒弟白白牺牲,所以,我觉得这个小子不错,以他代墨迟去,应该不会露出破绽,何况,我昨天可是照着墨迟的脸画了一晚上人皮面具呢!”
“师父,让我去吧!”苏湄和兰澈齐齐开口,竟是把陌谦吃了一惊。
“澈儿也不是没有在江湖现身过,湄儿以你的三脚猫功夫,万万是不行的,何况,你本是女儿身,身子单薄,容易被人认出来。你说你叫什么?小伙子?”
“蒙翊?哦,好,小蒙,今天这事就拜托你了,我昨晚已经把墨迟的事讲给你听了,逢场作戏也来得圆滑点呗!”
“好,属下定不负老先生重托!”陌谦踌躇满志地接了任务,大步走出房间去。
“诶——等等,蒙翊,是你的那个贴身护卫的名字吧?你盗用人家的名字,经过他的允许了吗?而且,公子还真是百姓福祉啊,什么忙都帮,要找他来挑战的人很厉害的,我每年都来,打得很是激烈呢!万一你回去缺胳膊断腿儿的,相爷不得砍了我?”苏湄喋喋不休地跟着陌谦跨了一个又一个门槛,嘴里念念叨叨着。
“好了,你难道还要给你的武林盟主再添一个有红颜知己的风尘事吗?前面就是擂场了,从人多的地方进去吧。不要给我丢脸哦!”那张“墨迟”的脸突然凑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换上女装的苏湄觉得今天的这件裙子真是太薄,都可以感受得到他手指上微微的暖意。
“不用担心,你家的公子还没那么容易受伤。”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可是,你还不能按照自己的方法打架呀,你还得仿照墨迟的打法——”
“我未曾谋面的同门师兄,还用得着模仿吗?”万里青空,他抛下这一句话,就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