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若是不做,白桃就立即动手,还偏偏要挑林妈在的时候。短短几日里,这三人就起了数次冲突。
说是冲突,实际上就是松月单方面挨揍,毕竟对方是两个人,她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敌,而沈云悠全然当作不知道。
终于,松月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爆发了情绪。她在院中做事时,不管是干什么,一定会弄出很大的声响。打碎碗碟也是常有的事,甚至有时遇到沈云悠也装作看不见。
这日,沈云悠在院中的石桌上练字,而松月正当在浇花。
松月爱搭不理,沈云悠也没有什么反应,她这个态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沈云悠静下心来写着字,没有将松月放在心上。
而这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浇着浇着,就到了沈云悠旁边。她昂着脖子装模作样地看了桌上的字帖一眼,沈云悠没有理她,毕竟此人大字不识一个。
“小姐这字,是越写越好了。”松月夸赞道,说罢往沈云悠靠过去。
这一靠可不要紧,她手上那壶水全都浇到了字帖上不说,沈云悠也被她撞倒在地。
可她还不罢休,又“不小心”将墨汁打翻,沈云悠脸上、身上都沾上了墨汁,她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松月强忍着笑意,轻飘飘地开口:“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小姐您这样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责怪我吧?”
你沈云悠不是做不了主么?不是对下人好么?松月看着迟迟没有反应的沈云悠,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这些天来,她之所以被白桃欺负,归根究底,还是沈云悠这个废物没有作为。若是在桑迎秋的院子里,哪个丫鬟敢这样对自己?就是因着沈云悠无能,才害得自己跟着受苦。
沈云悠没有答话,而是从袖中抽出了手帕,慢慢地拭擦着脸上的墨渍,那张白皙的小脸儿却是越擦越黑,到最后,她活像一只小花猫。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气急败坏地将手帕往远处一扔,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松月一惊,沈云悠向来乖巧,从不发脾气,今日竟那般生气地将手帕扔了?
她还来不及细想,沈云悠已经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沈云悠太生气了,她紧咬着嘴唇,连睫毛都在颤动:“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念着你是母亲带进来的,一直都对你不错,可你呢?三天两头毁坏我的东西,这就是你身为奴婢应该做的么?”
“你还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沈云悠盛气凌人地凑近松月,忽然冷下语气,在她耳边幽幽说了一句:“你若是再敢这样,我就杀了你!”
松月全身一颤,沈云悠那语气当真是瘆人,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冰窖中,久久不能动弹。待她终于回过神来,沈云悠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后知后觉地摸着自己的脸,最近这日子是怎么了?她不仅被白桃欺负,还被沈云悠那个废物……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