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不停道歉，似乎是想到了很痛苦的事儿，一脸忏悔的看着顾婉，“我看见那个女人代替那个男人死了，其实我当时就在不远处，我如果当初出去救那个女人话，我也可以救活那个女人，可是我不敢，我担心救不活那个女人怎么办！我就暴露了，我还担心查到我收了那个姓路的钱，我远远地看着，看着那个男人死死的抓着那个女人的手一直不放手，那个女人快要掉到悬崖下面了，我看见那个女人用另一只手挣开了那个男人的手，我看见了，然后嘭……不，是没有任何声音的消失了。”

丹尼回想起了五年前的事儿，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那个画面他每天都要回想一遍，他每天都要忏悔一遍，可是每天忏悔之后都会想起来，就是在梦中也会响起来。

顾婉听着丹尼疯疯癫癫的声音，脑子里却能想到丹尼时候的多有事。

她能想象到季掣抓着白芷妍的样子，季掣那个时候一定近乎疯狂的状态，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痕，就是那个时候拉扯白芷妍留下的。

那个时候，季掣一定不舍得自己放手，她看着丹尼紧张忏悔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只是走到了丹尼的面前，目光沉重的看着丹尼。

“那是两条命，你知道吗？”

“不，不是我害的，我没有杀死他们，不是我的错，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哭声了，那个男人哭了，她对着悬崖下面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时候这辈子都会找到她，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会找到她。”

丹尼说着，忽然把身体蜷缩的更紧，“我还听到那个男人对那个掉下悬崖的女人喊，他这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只会爱白芷妍一个人，那一定是特别特别的爱，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哭的像个孩子，从来没见过。”

丹尼摇头，像是自己也感染到了曾经痛苦的画面，他用手扣着自己的头皮，

“我听说那个男人眼睛瞎了，看不见了，她身体里的所有神经都在一点点的坏死，他很快就会死掉的，一定很快机会死掉的。”

“为什么见死不救，一百元美金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百元美金就能收买你的人格，你的道德，你的一切？你知道不知道那个瞎子看不见了，没了最重要的人有多痛苦，你知道不知道，他多难过。”

顾婉按住了丹尼的衣领，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把丹尼拉扯拖行，可几秒钟的功夫，顾婉就没了力气。

她推开了丹尼，恶狠狠地对着丹尼吼叫，“你知道不知道，他再也不会爱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不是我的错。”丹尼看着顾婉情绪失控的样子，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疯子一样的跑了出去。

顾婉看着丹尼跑了出去，追出去的时候看见丹尼忽然摔倒在了地上，他跑的太急撞倒了一个人，顾婉看着撞到的人愣了一下，她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人，许久都没有动弹。

而摔倒在地上的丹尼，看着刚刚自己撞到的热站在自己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疯一样的爬向了远处，一边爬一边叫喊起来。

“救命啊！见鬼了，他找来了，那个男人找来了，那个盲先生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