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心悦深谙人的好奇心,便将当初参加面具花魁大赛的姑娘所佩戴的面具一一垂挂在花台之上,前来的客人便到花台前选取面具,而面具之后铸上了姑娘的名字,而被选好后的面具,飞仙楼便根据面具派出姑娘作陪。这样的把戏,竟也能搔得人心痒痒。
“舞殃姑娘。”
“舞殃姑娘。”
……
即使冉心悦佩戴这半截面具,在飞仙楼一路走来,姑娘们纷纷行礼,尊敬到不得了。冉心悦微微一笑示意应答,浑身散发着初见成熟气息。
两年了,冉心悦学得的东西还真不少。
至少,她明白了,什么是人心。
“姑娘外出吗?”春意渐浓,冉心悦一身素白衣轻,挽着流星发髻,正要从飞仙楼的大门行出去,墨菊蹦蹦跳跳,忽然就出现在她的跟前了。墨菊最喜欢她,只要跟着她就能玩着好玩,增加见识。
“嗯。”冉心悦像往常一样点点头,轻轻挥手。墨菊就知道,她又可以追着她的脚步忙里偷闲游玩去了。
走在热闹的大街之上,冉心悦总能吸引来一些倾冉的眸光,也有时候觉得这样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会不会遇到歹人。可冉心悦从来不担忧,因为在身后不远处,如意如影随形,暗中护着。
两年之约到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即使花想容希望她留在飞仙楼,可她的心总向往着外面的世界。默默地走着,墨菊十分兴奋地流连在繁华的大街之上,很快就随着人流与冉心悦走散了。
走着走着,冉心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头顶上温和的朝阳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不经意,抬眸之时,冉心悦蓦然瞧见那爬出高墙的盎然春意。那是绿得散发着生机的牵牛花藤,都长这般了。
犹记得,一脸期待的君墨兮对她说,那是为她亲手栽下的牵牛花,只因为她钟爱。还有他脸上沾着的泥土模样,瞬间清晰。都过去这么久了,冉心悦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可是,仅仅一物,就能将她坚强的内心防御片刻击溃。
冉心悦,你该忘记这一切。冉心悦心里暗自说道,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就留恋呢?
轻叹一声,冉心悦转身就走。
湖边风光潋滟,垂下来的绿柳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如丝绦般轻盈。充满春意的嫩绿占满了湖边两岸。
“哎哟。”忽然,在不远处传来声声低沉的呻吟,冉心悦闻声,快步朝那声音走了过去,只见在低矮的房屋旁,一位老妇摔倒在地,身旁散落着摔坏了的果子。老妇正捂着血流如注的脚跟痛苦呻吟着。冉心悦想都没想都朝她走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这一幕竟然似曾相识。脑海之中闪过不应属于她的记忆,可瞬间就消散而去。
“婆婆,你怎么样了?”冉心悦径直朝她走去,微微弯下腰来,半蹲着伸手扶她。
那老妇睁着浑浊的双眸,伸过手去摸索着,才触碰到她双手的时候,缓缓说道,“孩子,是你?”
“我?”冉心悦有点吃惊,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微微激动起来。冉心悦不解问道,“婆婆,你认识我?”
“孩子,婆婆怎么会忘记你呢?”那老妇人也顾不上疼痛的脚,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
“孩子,婆婆怎么会忘记你呢?你不记得了,几年前,我这个老婆子在那湖边摔倒,是你亲自背我回来呢!婆婆眼睛虽然瞎了,可是心不瞎呀。你身上的气息,婆婆记得一清二楚呢!”
现在,冉心悦不管她记得什么,先扶起她,寻来院子陈旧的木凳子让她坐下,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口。幸好伤得不严重,只是轻微擦破皮,脚踝扭了一下。冉心悦赶紧给她仔细包扎处理好。
那老妇感激道谢。
这会,冉心悦才好奇问道,“婆婆,你怎么说认得我呢?我好像还没来过这儿。”
那老妇笑了笑,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朴素的小布包来,轻手地从从翻出一直活泼娇俏的碧玉簪子来,爱怜地摸索着她的手,轻轻地放置在她的掌心中道,“孩子,你看,这是两年前你给我的簪子,当时你还说出门没带钱,身上只有这簪子值钱,让我去换钱调理身子呢!我呀,没有去换,一直都带在身上呢。这簪子有灵性,我一直都留着。”
碧玉簪子?
冉心悦小心翼翼地拿捏在手,那温润的感觉彰显这簪子的珍贵。当冉心悦翻过去一瞧的时候,吓得差点将这簪子摔落地上。那玉簪子的背后赫然显示的标志,只有相府大小姐才特有。
难不成,是在她穿越取代这肉身主人之前,这簪子就到了这老妇的手中?而更令冉心悦不解的是,即使是猜测那样,那她怎么就一下子认出她来,她可是瞎的呀。“婆婆,簪子你收好吧,这不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