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并不知泫澈特意为她来了一次,只觉得知府话中有话,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她装做很懂,并保证一定不单独行动。
知府见夜槿歌孺子可教,捋了捋胡须高兴道:“今日已经捉到了凶手,你随我去劳狱一趟。
“是。”夜槿歌跟在知府的后面,往监牢走。
监牢……夜槿歌第一次进去,里面和书中描写的一样,昏暗潮湿的房子里,铁栏栅隔成数个房间。
走过幽暗明灭的通道,转身进地下一层,夜槿歌问身旁的师爷:“怎么把他关在地下一层。”
“这地下一层不好进不好出,像这种重犯就要牢牢把守。”说完师爷伸出手掌狠狠一捏。
夜槿歌提了心,里面该不会真的是哥哥吧。
如果哥哥真的杀了人,她要如何抉择。
她还在神思恍惚之际,已经到了门口。还好,那人面目可憎、体型庞大,才不是温润如玉的哥哥。
“听说就是你杀死了南家镇南家村的一家四口。”师爷上前一步,面对罪犯例行询问。
“回大人,正是在下。”那人络腮胡子浑身有一股杀气,而且伴有腥臭味。
师爷后退,站到知府的身后,后面的看守监牢的官兵抬了一个太师椅过来。
知府坐下,捋着胡子义正言辞道:“大胆歹徒,何人指使,速速道来。”
“无人指使,是我一人所为,还望大人开恩,让我速速领死。”络腮胡子跪地求饶。
知府眼睛斜视,“你虐杀四人,让京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实招来。”
夜槿歌站在后面,细细想着今日在南家镇发现的不平常。
“回大人,我乃是市场杀猪的朱大。南家镇的南阿才总去我家挑猪肉,挑挑捡捡就是不见买。非说我猪肉不新鲜,就起了口角。从那以后,他便四处散播我家猪肉不新鲜的谣言来。眼看猪肉一天天的卖不出去,搁到家中生蛆。日前见他,他又冷言嘲讽。我半夜气不过,遂拿起杀猪用的刀偷摸去了他家。”
络腮胡抿了抿嘴唇,又说:“我撬门进去,发现他们睡熟,就起了杀心。家中小孩起夜无意看见,就连他们一块杀死了。”
络腮胡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任他们处置。
一共四条人命,其中两个是孩童,稚子何辜,竟因为口角而制他们于死地,她不相信,这不是全部的真相。
“既然是口角,为何不报官。”夜槿歌冷着脸问他。
“我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变本加厉,我又气不过,就自己动了私刑。”络腮胡解释。
夜槿歌气到胸口疼,一个气不过置全家于死地。
知府冷笑,双手一拍,身后两个小兵端上一柄血迹斑斑的杀猪刀来:“这,可是你使用的凶器。”
朱大立刻伏地供认不讳:“正是。”
这刀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知府双眼微眯杀气必显:“既然你已经出了心中怨气为何要分尸。或者,有什么隐情。”
“并无隐情。”朱大冷汗涔涔,紧咬牙关,死不松口。
“来人,用刑,上烙铁!”
两个小兵架起朱大用锁链绑在两根木柱子上。
煤炭烧得噼里啪啦响,已经通红,明师爷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不如白宇儒行刑可好。”
知府捋着胡子颔首,赞许地看向夜槿歌。
知府想巴结泫澈,自然对夜槿歌与众不同,时时刻刻不忘提点。
夜槿歌骑虎难下,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曾杀生,何况是虐待人。
但他不是普通人,而且杀害南阿才和他妻儿的凶手。
在知府热烈的眼神中,夜槿歌艰难地挪向碳火,碳火映的她脸颊微红,发丝也随着热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