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有些不懂,她咋就成了小没良心的?
“那房间往后要给你用,你瞧着可要再添些什么?”
“真的给我用?”林安心的心情是雀跃的,她讨厌在邓家那样,跟邓大郎住一个厢房。
不是自己的亲兄弟,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与别扭。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刚才伤春悲秋,还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呢,谁知,我才说那话,看把你给高兴的。”苏婉容笑骂她,伸手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唉,咋就没有一点肉呢,尽是皮包骨。”
苏婉容微微皱了皱眉,张嘴欲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而在灶屋里,陈大娘把洗好的菜切了,与正在搭把手择葱的张玉兰在说话。
“那孩子她”
张玉兰忙道:“大娘,那事,以后休要在她面前提起,她啥都不记了,唉!”
陈大娘跟着深深叹了口气:“唉,咋就不记得了呢?我瞧她看你们的眼神很陌生,就好似第一次见到一般。”
张玉兰拿着手里的葱出神,半晌后,才叹道:“本就不记得了,自然是第一次见的,也不知咱家君扬见到她会咋样。”
“哎,这都啥时候了,君扬那孩子咋还没回来呢?”陈大娘有些担心地朝外看。
张玉兰笑道:“那孩子指不定与同窗们去外头野了,放学后,他几时会乖乖地顺着路与村里的娃娃们一起回来。”
“哎,我说玉兰,他莫不是又跟人打架去了。”陈大娘说这话,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是张玉兰好看的脸上染上了愁意:“我就说当家的不该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就安安生生地当个富户不行么?”
陈大娘却答:“我瞧着,阳江也是看君扬太皮实了,这才给他寻点事做,也算磨磨他太多的精力。”
提起自家儿子,张玉兰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她为了这个儿子,简直心都快操碎了。
“万幸我两个闺女很懂事,还是闺女好呢。”
“闺女心细,是贴心小棉袄。”陈大娘乐呵呵地笑答。
林安心见到苏婉屏与苏君扬时,是在晚饭前。
苏婉屏在林安心睡着的时候,去屋里看过她几次,见她老不醒来,又没耐心坐在那里等,问过她娘子,得知林安心只是吃多了药,得多睡会儿才行,这才放心出门野去了。
至于苏君扬,林安心当时正蹲在那里,看蚂蚁在菊花蕊里爬来爬去。
忍受着系统永无止尽的提醒:宿主,能量,求能量,求养肥,求
自她醒来后,系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该多吃东西,她该养膘了。
系统:侬家身为全职奶妈,侬家容易么?!
她正在内心吐槽系统时,苏君扬身着淡青学子服,头系同色学子巾,又以红绳绑的银花钱系于发髻上,花钱一面是缠梅枝长命百岁,一面是竹枝五子三元,背着个小竹排,正从院外走进来。
好一个翩翩小学子,生的红唇白齿,端的是俊俏非凡。
只是这画风很不对!
他大爷似的拎着个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鸟笼,学着周边地主们的样儿,一手背身后,一手拎着鸟笼,吹着口哨迈着老爷步,很得瑟的回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他扯开嗓子大声朝院子里喊:“娘,饭好了没,我快饿死了。”
“胡说,呸,呸,呸,小孩子百无禁忌。”张玉兰站在堂屋门口连忙说道。
苏君扬很得瑟地从外头走进来,扫了一眼花坛边缩着的小身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娘,我好饿了,你都不晓得,私塾里的饭菜难吃的很,我估摸着,连我家的猪都瞧不上眼呢。”
张玉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混说,我儿岂是猪能比得上的。”
又转身伸手指了指摆好的饭菜:“今儿烧了你爱吃的辣椒炒肉,红烧鸡块,还有剁椒鱼汤,先去洗漱一番,再过来吃饭。”
林安心瞧了他背影一眼,系在头发上的那枚花钱,随着他的动作一蹦一蹦的,像极了它的主人,十分的嚣张!
花钱,是整个大周朝都流行的风俗,未成年的小孩子,无论男女,但凡家中有点小钱的,都会给孩子打个花钱戴,据说是有僻邪的作用。
一般人家皆是给小孩子系铜花钱,偏苏家独独给这孩子系的银花钱。
苏君扬把鸟笼挂在屋檐下,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这才道:“好勒,你们等会儿,谁也不准先动筷子,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林安心瞧得很无语,这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霸王,她琢磨着自己得尽量缩小存在感,免得招惹了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