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醒醒。”声音又近了些,约莫看到一个身影。
“你是何人?”肖易问。
“吾亦卿,卿亦不似吾。”来人回道。
“卿,卿乃会元郎?”肖易不知是醉是醒了。
“临安酒食,可安君心否?”来人又问道。
“告诉我,要如何能回去?”临安虽好,到底不是他的家乡。
“不知。”来人摇头道。
“会元郎知道什么,都请与我说。”
“掌心痣,前世缘,易通术,扭乾坤。”
扭乾坤,约等于扭转时空么?
肖易急道:“三姑娘是谁?”
来人回了句,“富春山。”
富春山,富阳县,掌心痣。
不,他所见的她,掌纹清晰,不曾有任何痣。
肖易不知身处梦境,犹自说道:“三姑娘,她不是钱家三姑娘。”
来人似有所感,叹道:“亦为有缘人,可解君心忧。”
肖易追问:“请教会元郎,艮卦与兑卦姻缘。”
“抑,藏,率。”
“春占不成,夏占不成,秋占可成。”
“艮也为门,兑也为悦,悦象为美。”
艮与兑,艮象手,兑象羊,见人手牵羊,喜事临门。
待想到梅花易数所言,再要多问一句时,他已由梦中醒来。
此时,醒来的不止是他,连同会元郎那日于凤凰山的记忆。
背靠床榻,看昨夜所览之书梅花易数静放与桌,室内香气摇曳,窗外鸟雀鸣,他顺着会元郎给的记忆,看凤凰山之韵事。
“小女子久闻会元郎,今日一见,当真潇洒美少年,玉树临风前。”
钱家三姑娘行了礼,眼波流转,盯着会元郎。
会元郎回礼,不曾多言。
钱家三姑娘不甚在意,取酒邀饮,会元郎婉言回拒,“多谢三姑娘美意,鄙人为观山景来。”
“观景需美酒,酒酣成佳作,小女子不才,请会元郎赐教。”
“不敢。”
嗬,原三姑娘亦可人,会元郎当的起君子之名。
凤凰山风景,临安城美酒,钱家佳人在侧。
三姑娘梨涡浅笑,酒不醉人。
“会元郎莫不是疑小女子的酒,放了蒙汗药?”
钱三姑娘又开始用激将之法,会元郎谦虚有度,“三姑娘慎言,鄙人怎有此意。”
“会元郎,可是嫌小女容貌粗俗,举止不雅,酒酸亦难入口?”
“非三姑娘所言,鄙人以为醒与醉,风景入眼亦有其各自可赏之处。”
会元郎有礼有度,三姑娘却充耳不闻。
劝酒,劝酒,劝酒。
“只此一杯,多谢三姑娘。”会元郎施礼欲辞,身体却偏向三姑娘靠着。
“会元郎君?”三姑娘伸手揽了会元郎肩膀,又抬头揉眉。
会元郎给他的记忆到此为止,肖易又自动联了肖家仆人说的那些话。
欲行不轨之事?
他信原三姑娘,亦知现三姑娘是那日来临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