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向上看去，一个人影游了过来。

还以为是有人来救她了，但当看到那人手里的匕首时，苏万万明白这是白雪蓉派来的杀手。

也算是个心思缜密的。

可她算漏了一点，或者说是小看她苏万万了。

苏万万静下心，将灵力遍布全身，手脚很快就不再麻木了。

白雪蓉的药对普通人可以，但对她来说几乎没用。

如果白雪蓉要是再认真点，用狠点的药，那或许还能得手。

苏万万躲过来人的匕首，想向远处游去。

但那人明显不会放过她，立马转身追上她。

那人每次都是杀招，见苏万万一直躲便用上了灵力，但即使这样也无法伤到她。

白雪蓉在船上，看着平静的湖面，不免有些心急。

好一会了都，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水下

苏万万侧头躲开匕首，杀手见状将匕首反过来，直直向苏万万的脖子刺去。

苏万万抬手挡，被划到手背。

隐隐的血腥味让她沉了眸子

她不想杀人

但她也看得出，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打伤了这人的手，但他还是不放弃杀她。

肺里的空气已经不够了，不能再拖了。

要么她死，要么他亡

杀手再一次将匕首挥过来时，苏万万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一个反扭，按着他的手将匕首刺进他的心口。

松开手，她看着那人的身体沉下去，他的鲜血飘上去。

转身游走。

船上，白雪蓉看着弥漫在水面的鲜红，笑出了声。

她转身，回了屋里。

苏万万游到船的另一面，探出头呼吸空气。

她环视周围，在看见那片荷花后，顺着找到了刚刚看到的那叶小舟，然后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朝那边游了过去。

……………………………

陆拾晟今天突然想吃莲子，他想起皇城附近有片湖，那里的莲子开的正好，于是就出门去采了。

像往常一样，他戴好帽子，隐了气息后出了门。租了船朝荷花田划过去。

靠近荷花田时，他感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没一会又消失了。

到了荷花田旁边，他伸手采了一株莲子，收手时，听到有什么在敲自己的船。

看过去，又是那个女子。

苏万万看见果然是他，便咧开嘴笑了

“国师大人，您今天来采莲子吗？”

陆拾晟没理她，继续低头剥莲子。

苏万万小心翼翼地伸手扒住船边，说

“大人，我帮您采吧？”

陆拾晟看到她扒在船边上的手背，被划了一大条口子，正在流血。

又看向她，只见她还是笑意盈盈的。

头发湿了水贴在脸上，看上去有些凌乱。

“上来”

见他同意，苏万万赶紧道谢，双手一撑上了小船。

这小船有陆拾晟的灵力稳着，所以根本不晃，连苏万万这么大的动作都没让船有什么晃动。

坐在陆拾晟对面，苏万万尽量减小动作，以免自己身上的水甩到国师大人。

小船进到荷花田里，陆拾晟该怎么采还是继续，只是苏万万突然话多了起来，一会说荷花好看一会又说刚刚有人给她使绊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陆拾晟低头剥莲子，抬眼看了她一眼。

苏万万还在说话，一边低头剥莲子一边说话。

只是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陆拾晟闻到她身上有不属于她的血腥味。

“大人，您评评理，她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整天想着害我。我等会回去一定要收拾她一顿。”

苏万万浑身湿透了，因为夏天，衣服有些轻薄，贴在她身子上。

陆拾晟看了一眼，之后放下手里的莲子，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件黑色的长袍外套，扔给她。

苏万万没看见他从哪儿拿的，但猜想应该是他的空间。

披好外套，苏万万说了声谢谢。

陆拾晟又给了她一瓶药粉，看样子是止血疗伤的。

苏万万包好伤口，又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沉默着帮陆拾晟采莲子剥莲子，有时抬头看看陆拾晟，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莲子采了一下午，几乎到了太阳落山。

看采的差不多了，陆拾晟将莲子收到空间里，控制着船划回岸边。

上岸后，陆拾晟转身走，苏万万跟着他。

走了一段路，陆拾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神色似乎有点不悦

他说

“还有何事。”

苏万万抬头，想说什么，张了嘴又闭上。

陆拾晟见状，回头打算离开。

他刚抬脚，袖子又被抓住了

苏万万犹豫了一会，问道

“大人，您觉得杀人这事儿…是对还是错？”

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杀人都无法习惯。

她一想到有生命在她手上结束，一想到自己杀的人可能也有家庭，有家人，他的家人正在等他，她就狠不下心。

她眼底有着愧色，有着后悔，有着悲伤

陆拾晟说

“错的。”

苏万万怔了一下，像是受了打击。

接着，又听陆拾晟说

“但是杀人者人恒杀之，欲杀我者我必诛之。天道轮回，向来如此。”

他看着苏万万

“你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