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课间。

“徐鸣。”杨川扔过来一袋面包，千林正在阅读一本小说，听到杨川的声音，表面上不动声色，耳朵却竖起来，悄悄关注着。

“对了，下午西园来我们学校打比赛，队长已经跟校啦啦队的沟通过了，到时候会有啦啦队过来。”杨川自己咬一口面包，嘴里含糊不清地：“队长还说，可以叫人来看。”

“知道了。”徐鸣撕开面包的包装袋，用手隔着包装袋把面包蹭上来。

他们的对话被千林悉数听进。杨川的座位在后面排，徐鸣在中间排，所以杨川路过的时候总要跟徐鸣搭几句话。起初千林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后面想，是他们两个说话，他们一定不会关注到自己，自己要是那么敏感，就显得有些可笑，于是也释然了。

千林从桌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到徐鸣桌上。

徐鸣吃着面包，歪头问她：“干什么？”

“你只吃面包不噎吗？我今天早上去饭堂吃了，牛奶是我昨晚买的。”千林头也没抬。

“你买了牛奶，为什么要去饭堂吃？”徐鸣有心逗她。

“你不喝就算了，废话那么多，我就是今天早上醒来突然想去饭堂吃早饭还不行吗？”千林伸手就要把牛奶拿回来。

“哎你干什么，给了我还想拿回去。”徐鸣一把夺过，眼神幽怨，仿佛这奶原本就是他的，是千林抢他的。

千林才不跟他一般计较，翻了下书页，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吃早餐？”

“起晚了呗。”徐鸣一脸“这你都看不出来”的神态。

“那为什么是杨川给你买？”千林自己问出口，觉得有些惊讶，她说了杨川的名字。偷偷喜欢别人也是偷偷，所以她心虚，以前是断不会主动提起杨川的。

“杨川他睡下铺，我睡上铺，我起床没他快，我就让他先去买早餐了。他也真是的，买面包不买牛奶。”徐鸣单手就取下了吸管外面包装的塑料纸，而后把吸管戳进去，拿起来喝了一口，他接着道：“哎，我发现，你对杨川好像很感兴趣啊？”

千林原本平静的脸上鲜少地出现了一丝慌张的神色，很短暂，但还是被徐鸣捕捉到了。徐鸣心下略有思索，原本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说中了。他生性好玩，原本就爱猜测别人的心思，他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此刻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却没能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