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空中下着瑟瑟秋雨，一个穿着破裂的男子手上攥着三张字条唯唯诺诺的站在一个队伍的末尾，伴随着队伍缓缓得向前移动。

“别急别急，一人一碗，如家中有亲人不能来着，立下字据，说谎者，取消以后施粥的机会！”

终于轮到了他……

“姓名。”

“王大石、王二石、王三石。”

“编号。”

“155151515226、155151515237、155151515369。”

施粥的官员看着字条，并拿出一本小册子核实着信息。

这花名册，是士孙瑞与荀彧共同搞出来的，饥民们分发字据，上面写着名字，而编号随机抽取，记录在案，需个人与字条分别保管，作为其凭证。

“好，施三粥，三饼，右侧等候。”

“谢谢官爷！”男子弯了弯腰，赶紧到了右侧去打饭，每碗用布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行囊，快步离开，嘴里在不停的在嘟囔着。

“要碰不到，碰不到，碰……”

突然他感觉到一双大手拍在了他的肩上，眼中流露出惧色，慢慢的转过了身。

“小家伙，你看我们还饿着，你一个人吃不为我们心疼吗？”

四个大汉赤着上半身，看着男人。

“各位爷爷，行行好，我给，我给。”

男人结下行囊，从里面掏出一碗，跪在地上放在了他们面前。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打了三碗粥吧？”

大汉的声音如晴天霹雳，男子一下子就慌了，紧紧的抱着他的行囊，右手在背后偷偷拿着一把刀。

“爷，求你了，我娘饿死了，我家弟弟还去小，他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大汉一哼，右手一摆，他旁边的三个大汉直接冲了上去。

“连刀都不敢用，我给你留一碗快给我滚！”

男人的衣服破烂不堪，蜷缩在角落，手中的刀背映着是他的脸。

没有哭泣，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拿着刀，一瘸一拐的钻进了一个熟悉的小巷。

之后，伴随着一声碗跌落的声音，漆黑里，响起了切割的声音。

“咯吱、咯吱……”

夜，他的手上沾染着液体，背着包裹，离开了。

一个小小的破房中，三个人在中间笼了一堆火，围在了一起，互相取笑着对方。

“大哥，你说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看着中间那个男人。

男人神秘一笑，偷偷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惹得周围人一片注意。

“今天我找到了好东西，给你们弄了一袋子肉。”

解开袋子，里面血淋淋的一大块，空气中却弥漫着血腥味。

“还是大哥厉害，还能搞到肉来，要知道我都快把树皮、草根，吃腻了，好不容易见到的荤腥还是上一次的耗子肉，想想就好吃！”

一个年龄仅次于他男子看了看袋子中的肉，眼皮跳了跳，却有了不好的猜想。

他笑着拍了拍那个年龄最小的男人的肩，指责指后面的池塘，示意让他去把肉洗一洗。

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坐在火堆旁。

“大哥，这肉莫不会……”

老大突然头一扭，瞪了一眼老二，目光里严肃的说道。

“老二，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呀，虽然京城里有施舍的米粮，可是咋们却抢不过那些地痞流氓，往往都被他们抢去。没办法，我们要活命，况且这乱世上，缺的是人权，但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没有说话，两人皆沉默了，这世道下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

河水潺潺的声音不时传出。

在老三的眼前的河流，随着血淋淋的肉块放入水中，水被染成了血红色，如此瘆人可怖。

夜色下的火堆上，散发着阵阵肉香，却大口的咀嚼。

突然一群人破门而入，明晃晃的刀子吓得老三赶紧抱着头蹲在柜子里面，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这些人想怎么样？”

入门的一人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手中的刀，对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