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痛哭的柠檬精，落落开始有点同情他。她熄灭手中的火焰，想上去拉他起来，却发现那怪物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一把将她的手打开。

“你以为我恨的只是那些人类？哼，我恨的不仅是那些使用禁术折磨她侮辱她的人类，更恨的是你们这些对她的死丝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她没用的精灵，恨的是那座没有人情味可言的藏春城，恨的是那些框死我们的律法......”

“别用你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看上去很恶心。你们这些精灵，仗着自己天生的高贵血统，就可以这样羞辱我们吗？！”

宁重看着落落冷笑，用他那像是喉咙里卡满骨头的声音冲着落落怒吼，发泄着他的不满：“我以为......我以为我快要成功了，我以为我能够为她报仇了，只要再吃掉100个人类，我的精元就能够借助人类血肉的力量了，我就能使用禁术将现在的城主杀死，然后屠杀整个精灵城，都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宁重说着说着开始哭，脸上的红色眼泪像是人血，那张扭曲的脸哭起来更加渗人，像极了滑稽的小丑。

“看来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攥着拳头，愤怒的砸着山洞的墙壁。那一拳一拳砸的墙体裂开了缝子，落落意识到不妙，差不多这里快要塌了。

“毁掉你的是你的仇恨，你的无知，还有你的愚蠢。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可是你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即便你杀了城主，其他的物种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你的脚下，律法不会被改变，你注定会失败。即便你有多么痛恨那些伤害香草的人类，这些你吃掉的人是无辜的。你不该......”

落落周身散发着火焰的光芒，她米色的头发在这一刻变成火红色，鲜艳的燃烧着，这是她第一次在人类世界用自己作为火精灵的力量。

眼瞅着宁重快要讲山洞墙壁敲碎，落落用魔法火焰作为绳子捆住了宁重，用力的拖拽着他企图能够让他停下来，带他回去。

“宁重，跟我回去吧，别再做傻事了，你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毁了你自己。”

“回去？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再也回不去了，像我们这种低等精灵，即使回去，我连被流放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只会把我送到树长老那里，毁我树身，我再也见不到香草了，再也回不去了......”

宁重不住地喃喃着，似乎是想要和这些人类的白骨一同埋在这里，他依旧不停地砸着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落落吃力的拽着他，心里一万句骂人的话在脑子里盘旋。

这货怎么回事，人类的肉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力量，比吃了大力丸还好使。

晃晃脑袋，落落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也有。可是怨气不是你作恶的资本，也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多爱香草，你的欲望已经超过爱十几倍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为她报仇。”

宁重不再作妖了，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落落，静静的趴在地上，任凭落落捆住他的手脚。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以精灵之名审判你，此刻开始，在你偿还完你犯下的罪孽之前，剥夺你作为精灵的权利，以你所屠杀之人的肉体活下去，不死不灭，受尽万般折磨。”

落落念完审判词，霎时火光将整个山洞照的通红，亮如白昼，那团火光包围着那具怪物一样的身体，燃烧了起来。

等到火焰熄灭的时候，再出现的是一个人类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长相，头发乱糟糟的，小眼睛，胡子拉碴，看上去老实巴交。

“你......是谁？这是哪里？”

落落上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对那个人说：“从今以后，你就叫程风。”

在落落强大的火焰魔法支撑下，山洞并没有立即塌陷。他带着身后畏畏缩缩的男人，踩着一地的人骨头往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