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本就不应该存在。”
“没有你们,就再也没有东西能够限制我们的自由了。”
“等我拔了你的翅膀,我看你还怎么回去报信,还怎么审判我们。”
可怜的香草在那个村子里受尽了折磨,那通电的网子,只要她一动弹,就会像一万根银针刺着她的皮肤。
她的翅膀早已经被人类给拔去,就连她的舌头,都被人给割走了。没办法说话的她整日流着眼泪,最后死在了那张网里。
等到宁重和宁远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当新的审判者走出大门的时候,宁重叫住了他。
“那个......请问,香草回来了吗?”
“香草?”
“嗯,就是那个之前负责给我们浇水的精灵。”
“你们不知道吗?香草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死了?死了......死了......
宁重和宁远的头像是被一把钝器敲击一样,嗡嗡的响着,那句死了就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他们呆呆的看着走出城门的那个精灵,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香草的背影。
“她死了......哥......她死了......”宁重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就这样呆愣愣的一直靠着宁远坐着,直至太阳下山。
一个月后回来的那个精灵带回了香草的尸首,那具被拔掉翅膀遍体鳞伤的尸首,正被他用公主抱,捧回了藏春城。
精灵族纵使死去,尸体也不会腐烂,必定要带回藏春城埋起来,才会化为精元,被树给吸收掉。
藏春城的城中心有棵梧桐树,是精灵族的祖先的尸首。她死后化为一棵树种子,长在了藏春城里。到如今已经成了精灵族的一块碑,所有死去的精灵,都会被埋在那里。
那是宁重最后一次看到那张脸,脸上还依稀能够看到泪痕。他想要追过去多看两眼,却被宁远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当天夜里,宁远带着宁重偷偷的潜入了城市内,他们穿过街巷,直奔向那棵梧桐树。那夜的街道真黑啊,他们努力的跑着,却听到那边传来了引灵人的声音。
“长老下令把这具尸体赶快埋掉,尽量不要叫太多精灵知道。这精灵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说,居然能被人类抓住,真是精灵族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是。”
黑暗中,宁远捂着宁重的嘴,防止他哭出声来,自己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嘴唇被咬破了也没有发出声响,他们就远远看着那些精灵一铲子一铲子随意的处理着那具尸体,如同处理一个叛徒。
天渐渐亮了起来,小小的宁重回到门前倚着哥哥,失魂落魄的说着胡话,宁远擦干了眼泪看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轻声说了一句:“没事的,时间还长,我们总有办法替她报仇的。”
“让她受尽折磨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这是宁重在那天发的誓。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能忘记那一天晚上的那一幕,漆黑的夜色下,几个引灵人蹑手蹑脚的,将那具尸体胡乱埋了起来。没有祈祷,没有引渡,就连替她难过的哭声都不能有。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所有的律法和任务就是一切,根本没有谁在乎你是不是受尽了折磨,死的多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