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好久没和你聊天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叶牧杞坐在红木色的书桌前,点亮她的猪猪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写在了日记本上,脸上的表情随着不同的事情变来变去,像是戏台上的变脸大师。
“……没想到座位是陆时让换的,我很失落。这种感觉比小时候被人抢走所有的零花钱还要难受一百倍。
“我真的好怕,怕他有一天也会像小学初中的同学那样,嫌弃我,讨厌我,然后离我远远的。
“粥粥,怎么办,陆时让不理我了,可我不敢问他为什么,我……”
叶牧杞忽然停笔,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笔尖悬在空中很久。
她打了个喷嚏,又吸了吸鼻子,再次落笔。
“算了,不说陆时让了,再说下去我今晚又要失眠了。那就说说新同学顾西洲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像你,可他不是你。
“你这么爱笑,他就是个闷葫芦,怎么会一样呢。粥粥,我想你了,也不知道你在雨城过得怎么样。
“暑假的时候,我去找过你,走遍了所有我们走过的地方。可我突然发现,我记不清你的模样了,连你小时候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粥粥啊,你会怪我吗?我……”
写着写着,叶牧杞忽然觉得心里一酸,眼睛潮了,再也写不去。
光阴如尘灰,模糊了粥粥的脸。叶牧杞和粥粥认识的时候,只有五岁。
时隔多年,她记得的只有粥粥的好。但是具体怎么好,发生过什么,其中的很多细节,她不记得了。
因为她七岁那年烧坏了脑子,醒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
粥粥也是她后面才慢慢想起来的。
叶牧杞搁下笔,手肘撑在桌上,下巴托在掌中,歪头看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