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了?”
“对。”
吕文钦抬头看着蒋墨凌,越发觉得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蒋墨凌没理会吕文钦了,大步继续往前走,同时说:
“小李,马上安排飞机,我马上去那个什么茶Y县。”
“是,老板,我马上安排。”
一直跟在蒋墨凌身后的一个助理恭敬的说。
蒋墨凌出了机场后,抬头看着天边刚冒出地面的太阳,侧头看了眼吕文钦:“把昨晚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发给我。”
半响后,蒋墨凌坐在去私人机场的车上,看着吕文钦传来的资料,觉得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
自己正在国外考察公司,没想到会被通知留在帝都的白玉珑去爬个山,居然会失踪了,让人一查,居然是被拐卖了。
…………
陆木林抱着菜回家,刚进厨房,就见陆木丰已经把火生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陆木林回来了,陆木丰高兴的说:
“大哥,你回来啦,木青带着那个姐姐去摘梨了。”
“嗯嗯,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碰到她们了。”
陆木林把菜放进洗菜盆里,翻了翻冰箱,里面就只有一块豆腐,其余什么也没有了,想了想说:
“木丰,去地里摘几个番茄回来,我刚忘记摘了。”
“好嘞,我马上去。”
随即陆木丰放下火钳,跳吼吼的就往屋外冲。
陆木林快速淘米下锅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洗菜切肉…………
陆木丰出了院子,随手扯了路边的一根野草叼在嘴里,一路哼着歌往前走。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你不跟着哥哥走啊,哥哥就看着你走……”
陆木丰快走到自家菜地时,突然看到路边的田埂下居然有个人影,停下哼歌后,还听到有微弱的抽泣声不断的传来。
好奇的上前一看,原来是阮婷婷,看着阮婷婷满脸泪痕,红肿着一双眼睛,陆木丰惊讶的问:
“婷婷姐,你怎么啦?怎么在这里哭啊?”
陆木丰伸手进兜里掏出纸递给阮婷婷:
“婷婷姐,你擦擦吧!”
阮婷婷没说话,也没有接纸,反而低下了头,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不断微微抖动。
陆木丰正纠结要怎么样安慰一下阮婷婷,突然想起昨晚睡前陆木青说的。
她去给阮婷婷送梨时,在她家窗外听见她妈妈还有他大哥二哥都在不断说自家大哥坏话。
还说什么自家大哥就是一辈子搬砖的命,穷光蛋,带着两个拖油瓶,还凶,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打光棍的命。
而阮婷婷却说只是两个拖油瓶而已,让他们辍学还是两个免费劳动,以后把陆木青嫁出去,彩礼收高些,拿她的彩礼给陆木丰娶老婆,就不用陆木林出钱了,还能赚赚差价…………
后来木青还伤心的哭了很久,她一直当嫂子的人居然认为她是拖油瓶。
想起昨晚木青怕被大哥发现,她一个人跑到鸡圈外柴堆里躲着哭,自己找到她时哭得眼睛都肿了,煮了三个鸡蛋给她敷了才消肿,想到这里陆木丰就特别生气。
起身把纸又揣回了兜里,声音冷冷的说:
“婷婷姐,你慢慢哭吧!”
陆木丰说着,就直接起身往自家的菜地走去。
走了几步后,陆木丰停下脚步回头,冷声道:
“我和我妹妹不是我大哥的拖油瓶,我大哥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阮婷婷猛然抬头,一脸惊诧的看着陆木丰,脱口而出:
“你昨晚来给我送梨啦?”
阮婷婷昨晚正在和家人争论时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冲出门时就只看到院子门口泥坑梨有个梨,看大小是陆木林家的,因为村里只有他家的梨是特殊品种,特别大。
陆木丰没理会阮婷婷,继续往前走。
想起以前时常被村里人喊拖油瓶,父母都不要的野种,被孤立,阮婷婷是唯一一个肯带着自己和妹妹玩的人,没想到她也是和那些人一样的想法,只是伪装得好些,气愤的伸脚踹了一脚路边的野草。
拿着番茄回去时,看到阮婷婷还坐在田埂外把头埋在膝盖里,陆木丰也没有理会她,像她是脏东西一样,还离她远些,特意绕到大路边沿走。
陆木林正在打鸡蛋,听到脚步声侧头,见陆木丰臭着一张脸,疑惑的问: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奶奶又乱骂你啦?别管她,当她是空气。”
“不是。”
陆木丰把番茄放进洗菜盆里,就坐在灶头前拿着火钳把玩。
“那是怎么啦?是有人欺负你啦?谁?给大哥说,大哥待会儿去找他。”
陆木丰想起小时候有一伙人打自己和木青,陆木林直接左手拿着一把菜刀,右手拿着一把斧头就挨家挨户上门,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自己和木青了,但也传出了大哥不讲道理,野蛮凶恶还不要命的名声。
陆木丰摇了摇头:“大哥,真没人欺负我,我就是看到地里的番茄好几个居然被什么吃了大半,觉得太可惜了,要是没被吃,拿去街上还能卖几块钱的。”
“真的?”
陆木林有些不信,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鬼机灵,很会掩饰他的情绪,很少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
“真的,真的是真的。”
见陆木林还想问,陆木丰突然笑得一脸八卦的看了眼门口,才小声问:
“大哥,你喜欢那个漂亮姐姐对不对?”
陆木林连忙看了眼门口,见没人才小声呵斥:
“别乱说,大哥不喜欢她。”
“快烧火,烧火,吃了饭你们七点十分还要去上学呢,现在都六点半了。”
“火燃着的,大哥,你喜欢她就追她吧,让她做我嫂子,我都十二岁快十三岁了,我也可以去捡垃圾搬砖打工赚钱了,我前不久问过老师了,只要我考试每科都考满分,他同意我平时不去上课都可以。”
陆木丰从记事起,还是头一次见陆木林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一个人,眼里只有那个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