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没什么不能相信为师的，你是我徒儿，我做的事问心无愧，自然用不着事事向你解释，但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之所以违规，豁出去也要找鬼丈仙座讨个答案，其实也是对我的不信任。”

“师父，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觉得自己都没脸问了。”若弨的热情慢慢降下去。

“有些事，你得到答案，还不如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的好，知道真相的，永远是背负更多的人。”

“好了，师父，您就说，让不让问吧。”

“问罢。”法璟一甩手，给自己热上了一壶茶。

“那天行刺我的小和尚……”若弨故意问得很慢。

“小和尚是我找的，目的就是检测你的灵力，这一测，才知道你平时有多不用功，随便捡来的一个食人鬼，将你糊弄得不知内外。”法璟答得倒很干脆。

“那师父给我的秘本？”

“给你秘本是因为你灵力浅薄，秘本，可以助你通过钩仙大会，不错，它确实会在通过验灵石之后，侵蚀掉你原来的灵力，所以，”法璟从袖子里取出一樽药盒，翻开，里面躺着一株灵力丸，“这是为师用自己一半灵力修炼而成的灵力丸，我本想在钩仙大会前一晚哄骗你吞下，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也不用遮遮藏藏，省掉了编故事找人演戏的许多麻烦。”

“师父，”若弨有些愧疚地望向师父。

“别别别，你别这样看我，”法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重重往桌上一搁，“为师一开始说了这许多，依旧阻止不了你好奇的心思，现在知道了真相，心情如何？”

若弨识趣给师傅上茶，“更难受了，觉得有些对不起师父，师父这样为我考虑，我还到处惹事，让师父操心。”

“你惹事，我从不担心，我怕的是，你心长歪，”法璟扶住若弨双肩，“我，还有床上歇着的那位，我们做任何事，你都要相信，是为你好。”

若弨顺着法璟眼神指向，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鬼丈仙座，“仙座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中了毒。”

“中毒？！那，那为什么不找药仙医治呢？或者鬼庙里也有很多医术了得的鬼仙，都可以帮忙的呀。”

“仙座乃一庙之丈，中毒秘而不宣，自然有自己的顾虑。更何况虫蛊之毒，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毒，不发作时安然无恙，一旦发作，也只是见不得风寒雨雪。偏偏每每钩仙大会之前，仙帝会让雷电双仙好好下几场大雪大雨，以净化鬼灵。”

“所以，鬼丈仙座才会闭关，”若弨终于了然，她选择听从法璟的建议，留在禅室内照顾鬼丈仙座。

若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让这样一个功力位及仙班的人物宁愿忍痛闭关，也不肯召医诊治。

思索间，一个头影从墙头冒出，还未出声，便被若弨察觉，若弨透过窗户，直扔一颗小石子，将那预谋不诡的头影直击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