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叶明珠已经死在茫茫无际的印度洋,现在她的命是杜子苼给的,她要好好珍惜。
“莫先生,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她定了定神,思绪收回来时就迎上了他墨染般的眸,她从眸子里看到了探究和不解。真难得,能从他眼里看到这些,想必他也怀疑自己认错人了吧?
莫褚寻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因为她刚才不经意露出来的怨恨和怅然,是独属于那个叶明珠才会有的。
他就说,老虎被拔掉了牙齿和爪子,到底还是老虎。
莫褚寻放开她的头发,掏出纸巾用力擦了几次手,把纸巾丢在她面前,冷酷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退后一步,又是平日里最常见到的沉稳深沉,气宇轩昂,如果忽略他眉宇间的戾气,绝对算得上仪表堂堂。
他说:“叶明珠,你那么喜欢跪,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宁夏还没醒来,叶明珠还不能死。
莫褚寻这个人一向条理分明,她的债主是宁夏,一条贱命,自然也该让宁夏自己来取,顺便让她看看,她所信任关心的好闺蜜,到底是怎么从蛇蝎恶毒的女人变成一个奴颜媚骨的软骨头。
叶明珠身体晃了晃,勉强牵动嘴角:“你想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放心,我不会送你去监狱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继续跟她说下去的兴味,这个女人,他多看一次就觉得恶心。
莫褚寻走得很潇洒。
当然,他前脚刚走,房门就从外面落锁,隐约还听到莫褚寻吩咐外面的人要注意看紧了。叶明珠跑过去尝试开门,结果无一例外的,果然从后面锁上了。
她痛苦地阖上眼,缓缓沿着墙角蹲下来。
以后,还有机会可以逃走吗?
应该有的,她不该放弃,就像这五年来,子苼常常鼓励她的那样,无论多难多苦,都要活下去,哪怕活得连蝼蚁都不如。
高烧加上疲惫,这一晚叶明珠很快就昏睡过去,但又睡得不沉,梦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些混乱迷眼的片段和光影,让人抓不住留不得,但就是赖着不走。
后半夜,她梦到了杜子苼。
依旧是两人常见的相处模式,他对她死命一顿揍打,在她脸上手臂大腿上留下大大小小,或青或紫的伤痕,青紫交错,触目惊心,让人看一眼便知她遭受过虐待暴力,巴掌大的脸,硬是肿得像猪头。
这个时候,他就会呵呵地取笑她,可真像一头“名猪”。
叶明珠一扯动嘴角就疼得撕心裂肺,可还是被他惹得笑起来:“名猪就名猪,至少也是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