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星晚见好就收,乖乖的点了点头,不再纠缠。
蓝山书院,顾名思义,它坐落在京城东效的蓝山之中。之所以选在山中,为的是能让读书人远离尘嚣,宁神静性的用功读书。
肖行止脚步轻快,丝毫不曾注意这里相比五年前发生了些什么变化,比如当年读书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书房,窗前的木兰花也早已枯萎……。
“来了”见肖行止推门进来,蓝子期打了个招呼,随后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几样书信、图纸、折子等物将到肖行止手中。
趁着肖行止看的功夫,蓝子期将早刚刚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了肖行止面前,“这些东西早就该给你,只是我出于私心,并不想让你知道”
“为何?”
“对你而言,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就像自己,知道了就再也睡不好觉。
肖行止反问:“明知两万肖家军亡灵被冤死而无动于衷便是好事?”
“已有两万肖家军作了亡魂,你想做那两万零一个?”
“你不必做这事后好人,只说你知道的便是”
“当年太后漏夜来找我,带了一张只剩一角的大齐布防图和一封肖远写与南境皇帝的信,长公主怕被南境皇帝发现所以送来的信是她自己誊抄的,要我用肖远的笔迹重新再写一份”说完,蓝子期如释重负。
“也就是说你们怕只凭一角且根本辨不出是什么的所谓布防图治不了肖家军的罪而特意以我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真正具有叛国意义的信?”激动之下,肖行止竟气也没换的说了一大段。
“我检查过那图纸确实是你父亲的笔迹,当时肖王府、肖家军确实风头很盛,且皇上多次驳回你父亲攻打南境的折子,你父亲最是心高气傲之人,倘若他是真的想做叛国的事情,那岂不是会伤及百姓,所以……”
肖行止抢白道:“所以你便顺水推舟,写了那封信”
“那信确是你父亲的文笔”同窗数载,肖远文笔洒脱他是知道的。
肖行止初次看那信时也觉得是出自父亲之手,直到他看完父亲的手札以及读书的批注后,才发现了端倪,“你还挺了解我父亲,那你可知我父亲从来不用‘珍重’一词”
“……”蓝子期回想了一下,好像肖远写给自己所有的信都是以“安康”结束。
“因为‘珍’是我祖母的讳,‘重’乃我祖父的字,父亲向来能避则避,不可避时便以同音字代替”要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露出了破绽,恐怕连自己也相信了。
“怎么会这样?”蓝子期的话像是在问自己,“是我害了他,害了两万肖家军”
“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吗?”
当年肖家军两万精兵惨死南河谷的消息传入京时,他便开始怀疑,为此事还不只一次的追问太后,“对,我早就有你父亲、两万肖家军是冤死的猜想,只是找不到证据”
“我父亲为何要绘这图?又是怎么到长公主手上的?为什么只有一角?”
“无从知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
看情况他确实是不知,当年的事情他们善后过于干净,连肖行止都查不到的事情,蓝子期不知道很正常。思到此,肖行止脑子里浮现出白星晚不论缘由的维护肖家军、维护自己的坚定模样,有一种多了一人与自己并肩而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