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直接就无视了文官们的聒噪,他倒不是看重漳州月港和粤省市舶司那点收入。
就是月港一年也不过三万五千两的收入,在他眼里实在不够看。再说荷兰东印度公司马上要入侵闽省沿海,闽省必然会因为安全局势不稳开始禁海,随着这一波闽省禁海大潮,月港这个大明唯一的官方对外贸易港口就会彻底衰落,之后也不会有几个钱的收入。
至于粤省市舶司,这个只做面向南洋方向来船贸易的机构,自朝贡贸易衰落之后,在粤省地方官控制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收益的,然而当皇帝看上了这笔银子,派去了提举市舶太监之后,这个机构的管理就变得越来越稀烂,直接玩起了牙行包税这一套,其收入大头也进了当地的那几家牙行和太监手里,皇帝拿到手的,也没有几个银子。
朱皇帝哪里在乎闽粤两处太监上交的那点银子,他要的只是保留那里的太监机构,为自己在闽粤两省搞一些事行方便。
他当然不会等到整肃了整个国家之后,才开始准备开海殖民,开发南洋,他准备从今年开始,就改造闽粤两省的造船业,顺带在粤省这个有一些热带气候区域的地方,培育金鸡纳树等重要的植物,为开发南洋打好基础。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没有出乎朱皇帝的意料。
本来内廷诸位公公们还想抱团一波,共同对抗沈荫,无奈的是王安直接就把这事给搅合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高时明很快,第一个带头主动找上了皇帝。
“怎么了?”
这位见了皇帝后,就在不停地磕头,样子狼狈极了。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哦,你错在哪里?”
“奴婢猪油蒙了心,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朱皇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不善地问道:“认错就行了?”
“奴婢愿意交待犯的事,上交贪墨的银子,今后也绝不再犯,也甘愿受罚。”
“好了,你且下去。记好了,今后别再坏了朕的规矩。”
高时明前脚走,刘克敬这个老太监后脚就到了,也和高时明一样认了错。
两人都非常识趣,知道朱皇帝贪财,上交了大半的身家。所以皇帝对他们的处罚也仅仅是没收了一部分财物,简单的罚酒三杯就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