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善苦笑了一下,牵着绳子径直离开了现场。
一直走到奴隶市场外面,刑善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解那个病秧子手中的绳子,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病秧子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刑善将他手中的绳子解开,主动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买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做奴隶,只不过刚才那些人不怀好意,想买下你去喂他们养的毒蛇和老虎。我于心不忍,所以救你下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还会带你去看大夫。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的话,也可以自己离开,去找你的家人。毕竟我也不知道你什么病,更不知道能不能将你治好,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
听到刑善絮絮叨叨的这一段话,那病秧子的眼里闪过几分意外,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显然没有逃跑的意思。
见此状况,刑善主动道:“既然你不走的话,那我就当你愿意跟着我了,请你跟在我后面,我带你回我住的驿站,然后再安排你看大夫。”
说着,刑善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回头看那病秧子有没有跟上。
在他看来,不管那病秧子跟不跟得上,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已经花了所有的银子将他救下,没有义务再安排对方的人生。
一直到回到驿站,刑善才回过头向身后望去,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病秧子竟然真的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见此状况,刑善不禁和善地对他笑笑,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兄弟,跟的挺紧的。”
见那家伙还是垂着头不肯说话,刑善也没有强迫他,直接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让驿站的官兵去请大夫过来。
他现在身上没钱,将大夫请到驿站,可以先挂在驿站的账上,等他走的时候,将这笔银子还给驿站就行。
这件事情还是之前翟义告诉他的,因为能住在驿站的一般都是朝廷的人,为了避免有人因公受伤却没钱治病,朝廷才会推出这个举措,让那些外出办事的官差可以安心。
大夫很快就到了,刑善将他带到房间,让他给那个病秧子看病。
一盏茶的功夫后,那大夫一脸凝重地站起了身子,“官爷,这位小哥好像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刑善睨了那病秧子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之前在奴隶市场的时候,他也听说一些奴隶贩子为了抓住奴隶,会使用各种各样的毒来控制他们。
只不过像这家伙这样,被毒得半死不活的,倒还是少见。
“可有解毒方法?”
听见刑善的询问,那大夫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毒的威力极猛,不像是寻常的毒药,如果不能对症下药,恐怕会弄巧成拙,加快这位小哥的死亡速度。”
“那怎么办?”刑善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只能让他等死了不成?”
那大夫把手一摊,无奈道:“除非有解药,否则这毒还真不是普通大夫能解得了的、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几剂汤药,减缓他毒发的速度,希望能拖多久就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