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杜凡心面色不虞,她也不敢在插科打诨,想起自己来这世界也已经七年,要说家在何处?
护卫爹曾经说过他是东洲上京城人,想来原身应该也是,可要说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地方是家,她却也说不出口。
这七年来她四处流浪,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远山村,那里勉强算是她的家吧。
“我是广陵人。”余翎认真地说道。
杜凡心见她认真回答,面色稍霁,又问道:“广陵天策府?”
余翎往后靠到石洞的洞壁上,晃着两个小梨涡,哈哈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个乡野丫头,连天策府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杜凡心冷冷地道:“我想也是,天策府岂会有你这样不知礼数之人。”
余翎没料到少女突然出言讥讽,收起笑容,嘲讽道:“你知礼数,从见面到现在怎没听你喊过一声姐姐?一个黄毛丫头,还总是假装自己深不可测,你自己说活得比我长,就真活得比我长了莫?”
刚出药谷时,余翎本对杜凡心抱着讨好的心思。
谁知杜凡心说自己已十几年未出谷,却不说具体原因,也不说自己年岁几何,只道自己比余翎年长,总是自以为是地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带着余翎在这林子里瞎转。
余翎本就脾气不好,又一想自己俩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就不信杜凡心难道有四十几岁,要真是四十几岁,那就是天山童姥了,就算真是天山童姥,天天拿鼻孔对着自己,她也要往对方鼻孔里插一把筷子,插到对方心服口服为止。
少女听着余翎的讥讽,气得嗖地站起身来,指着余翎,“你,你。”
余翎扬起脸,一脸得意:“你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