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多喜爱牡丹,常常有人评价说它是人间的一朵富贵花。可白清欢最爱的海棠,爱它的花姿潇洒,也爱它的花开似锦。
如今在这样一个地方,她看到了开的如火如荼的满山海棠却觉得很悲伤,眼泪就这样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像一滴雨滴打在了地上,也打在了跟在她后面靠在山石旁的霄寒月心上。
霄寒月靠在一蹲石头后边,忘了忘枝头盛开的海棠,有些开心。
清欢,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你会在孟婆那里多要几碗汤,把我们都忘个干净。
如你所愿,你终是忘了我们也忘了你自己。但你一定不会忘记那漫山的海棠,因为你曾说那是你心中的一抹红,一颗抹不掉的朱砂痣。霄寒月没有去打扰,挥袖转身就离开了,转眼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白清欢一向不爱哭,可有时候悲伤来得那么匆忙,任她如何坚强也不能抵挡。抹掉了眼泪,缓步走过青石板,衣裙划过,地上的花瓣和白清欢衣服上的重叠在了一起,显得更是好看。
宫徽先前传来的信件上说有一味酒需要“一滴泪”,而这“一滴泪”刚好就在花界,看来此事她要去问问霄寒月了。
找到霄寒月的时候他正躺在半坡的花海中央打盹儿,可在白清欢的眼里,那数片的花海都不如他身上的衣服来的鲜艳。霄寒月感觉到了白清欢的到来,但他并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他感觉得到白清欢正在向他靠近。“霄寒月……”
白清欢来到他身旁坐了下来,霄寒月睁开了眼,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白清欢笑得很甜。
“我们是认识的,对吗?”白清欢摘了一朵花握在手心,淡定的说到,但紧紧握着花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霄寒月看着她,笑得很甜,因说到:“是啊,可只是我认识你,现在的你不认识我,你若想听我把故事告诉你。”
白清欢沉默了下来,霄寒月也没有逼她,就这样二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在开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听到白清欢说话,霄寒月回过头去看她“当然。”
一个人在面对别人的故事的时候还可以假作淡定,一旦面对自己的事的时候连假装都是不到的,此时的白清欢就是这样。
咬了咬唇,白清欢才问到:“我是自愿忘记的么?还是……因为什么事而忘记了?”霄寒月一愣,苦涩的笑了,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清欢,从来没有人能够强迫你。”
哦,看来是她自愿的了。其实,白清欢不想承认的,她更希望她就是白清欢,曾是一个平凡得女子,因为烟蛊炉才成为了酒馆的主人。可如今在这个她曾经从不曾知道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好像认识她。
她有时候想他们认错人了,她并不是他们认识那个人,也不是戴月行口中的“阿欢”。可有时候午夜梦回后那些回想起来的记忆却告诉她也许她错了,他们并没有认错人,只是她忘了而已。